罗大夫路过护士站的时候问虎背熊腰的护士长说:“有没有病人有问题?”
护士长微笑说:“没有, 罗大夫回来的很早啊。”
罗致回头指了指顾葭和陆玉山, 一副轻松自然的姿态:“我有两个朋友要来看望元小姐,你帮忙让他们登记一下。”
护士长连忙点头,翻出一个厚厚的本子, 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只明显用了很久的钢笔,说:“请写在最后面, 这是今日的探访名单。”
顾葭瞧见名单上还有贵人杰与邢无的名字,便问说:“这两个人也来探望元小姐了?”
护士长看向罗致,罗医生说:“算是吧, 但他们两个的名字是我记录上去的,他们是刚好出院, 听说元小姐也在就想看看她, 但是没有进去, 就站在门外看望, 我当时还犹豫要不要登记呢。”
顾葭举起相机,拍下了登记册上的名字, 把照片递给陆玉山,然后对罗大夫说:“你做得很好。”
罗大夫说:“只是工作罢了,哪里有好和不好之说呢。”他还是很谦虚的, 但是被夸却很开心。
等顾葭和陆玉山都登记了自己的名字后,罗大夫便带两人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走到办公室的时候罗大夫还主动解释了一番说:“其实之前元小姐并不在这里住,但陈小姐觉得元小姐太吵了, 打搅她休息, 我们没有办法……”
顾葭看了一眼方才刚路过的403号房间, 那里面可能正躺着陈传宝和照顾她的无忌。
他脚步微微顿了顿,陆玉山便拽住他的袖子,说:“要不要进去?”
顾葭摇头不再犹豫的大步走向办公室里。
原本还算宽敞的办公室塞了一张单人病床后便显得逼仄狭小起来。床是铁架床,宽大约只有一米,灰白色的床被下躺着虚弱的元宝,元宝不如顾葭第一次见那样充满活力,并且鼻青脸肿的几乎看不出原本面貌。
元小姐看着来者,似乎也认出了这是昨天见过的客人,眨了眨眼,破了的嗓子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罗医生说:“元小姐的喉咙被恶意破坏,想要说话或许得需要半年……”当然,罗大夫还没有说出最坏的结果,那就是永远都不能说话。
顾葭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但有一点很好奇:“昨天她好像是和陈传宝一起被送来医院的?”
“是的,昨天街上有恶性打斗,听说有个人突然发疯在街上到处杀人,正好碰到了江老板店里的伙计,伙计们全死了,目击者有说看见个恶鬼黑糊糊的拖着一把钢管从他家门口经过,具体便什么都问不出来,至今犯人还没有抓到。”罗大夫说着,又继续指了指病床上的元小姐,“元小姐是在凶杀案附近找到的,最初判断是那个犯人做的孽,可问题是我警局的朋友告诉我应该不是同一个人,或者说这应该是两起案件。暴动是一起,元小姐遭遇的又是另一伙人,可能刚好那伙人发现发生了暴动,就把元小姐丢在附近,伪装成是那个犯人所作的事情罢。”
顾葭点点头,手里拿着方才找护士长借的笔和本子,递给陆玉山,说:“记下来。”
陆老板这个暴动的主要罪犯乖乖点点头,拿过笔和本子,飞快的记录,只不过字因为写的很快,变得很丑就是了,除了他没人认得他写的什么。
“昨天还真是很乱,发生了这么多事啊……这难道不是京城吗?”顾葭一直以为皇城所在应该更安全一点。
罗大夫笑说:“是啊,这里就是京城。”
“可惜了,我原还以为可以和元小姐说说话呢。”顾葭走近,对着病床上这着眼睛的元小姐说,“元小姐,我是昨天见过的顾葭,您还记得我吗?”
元小姐眨了眨眼,插着针管的手也动了动。
“真是抱歉的很,今日我来看您,其实很有我自己的目的,是有私心的,我想知道您身上发生了什么,如果方便,我问,你点头或者摇头可以吗?”顾葭恐怕也觉得自己有些勉强元小姐了,所以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你可以拒绝的,我知道,很多人一般不愿意回想身上发生的那些糟糕的事情,但……”
顾葭没能说完,元小姐便微微摇了摇头,眼神里透着一股决绝的凶狠,而后又点了点头。
顾葭重新问:“那元小姐,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采访你是吗?”
元宝点头,并伸手做了个写字的动作。
顾葭大喜:“你会写字?”
一旁的罗大夫猜想:“元小姐的弟弟是大学生,应该是她弟弟教她的。”
“这样更好啊!”顾三少爷连忙想办法让元小姐可以写字,可元小姐根本坐不起来,便只能有人在上面扶着本子,让元小姐可以躺着写字。
陆玉山自然又充当了这个‘苦力’的角色。
顾葭有很多问题,但他发现自己还没有开始问,元小姐就已经开始写了,长达半个小时的写字让顾葭不由得担心,中途打断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