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乘定定地看着她,闻衿的话像是止痛剂一般,舒缓了他全身的疼痛,这么多年了,没有一个人能毫无理由地相信他。
他心中一动,伸手想去牵闻衿。
“所以,你的制香工坊真的要关掉吗?”闻衿有点担心地问,“那在关停之前,可不可以让我去看看?”
“你很喜欢制香?”陈以乘不自然地放下了手。
“我感觉它能治愈我。”
他滚烫热烈的心瞬间又平静下来。
“你来这里主动找我和好,”陈以乘自嘲道,“就是为了我的工坊?”
闻衿心中警铃大作,经过这么多次接触,她也逐渐了解了陈以乘每次生气的点。
他这人至情至性,一般人很难从表面看出来,因为他一般不对别人上心。而一旦变成他的朋友,就必须用真诚来对待他。
于是,闻衿赶紧找补道:“我自然是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才来这里的。”
陈以乘当然也了解闻衿,为了达到目的,说点违心的话是正常手段。
小骗子。
他站起来,撂下一句话说:“等你什么时候能对我敞开真心,我就什么时候带你去工坊。”
“洛岩,你把人叫来,就负责把人送回去。”
闻衿:“......”
随即,陈以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闻衿回到家时都已经凌晨2点多了,实在是没力气去想该如何讨好陈以乘,直接倒头就睡。
——
这天,闻衿跟鞠幼去逛街。
鞠幼跟她道歉:“小衿衿,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们公司的大股东是周泽淮,那天晚上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闻衿慢半拍地回应她,“倒是你因为我被开除了。”
“老娘早就不想待了,”鞠幼生气地插着腰说,“那个公司没一个好东西,要不是因为没钱,我早就出去单干了。”
闻衿没有说话。
“衿衿,你怎么了?”鞠幼好奇道,“感觉跟你说话,你心不在焉的。”
“别提了,”闻衿叹气道,“最近忙着哄人呢。”
自那晚在赛车场分别后,陈以乘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电话和微信依旧拉黑,她去他家找他,邻居说他去出差了。
找洛岩走后门,结果洛岩也不接她电话。
鞠幼的眼睛瞬间贼溜溜地亮起:“欧呦,向来都是别人追着你跑,到底是谁这么有魅力,能让你追着跑,而且看你这样子,似乎是没追到?”
闻衿没好气地用胳膊怼了她一下。
“是不是陈先生?”鞠幼判断道,“这种高岭之花,一般不会被拿下,可一旦被人拉下神坛,就会一辈子对那个人死心塌地。”
“诶?不对,你为什么要哄他?”鞠幼才反应过来。
闻衿把赛车场的事情告诉了她。
“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闻衿抱怨,“他差点撞死我,结果还给我摆脸子!?”
鞠幼吸了口奶茶,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闻衿,他是不是喜欢你?”
“我也以为是这样,”闻衿耸了耸肩膀,“但他把我拉黑了半个月,还叫他的朋友也跟我划清距离,所以应该不是。”
“衿衿,我问你个问题。”
“你说。”
“你还喜欢周泽淮吗?”
“不喜欢。”
“那你恨他吗?”
“以前恨,现在不恨了。”
以前恨是因为还喜欢,而现在她早就不喜欢他了,所以无爱自然无恨。
鞠幼一脸正色地说:“那你试着想象一下,如果陈以乘是周泽淮,他欺骗了你,甚至还打算不负责,你会生气吗?”
闻衿想象了一下,下意识地蹙起眉头。
鞠幼看到她这副表情,便顿时明了了。
“衿衿,你对他心动了。”
“怎么可能?”闻衿被周泽淮骗过之后,她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轻易喜欢上别的男人。
所以,这也是陈以乘始终靠近不了她的原因。
鞠幼握着她的手一脸真诚道:“你仔细想想,患冷漠症以来,除了我和伯母以外,有谁能够真正牵动你的心?”
“如果不确定自己的真实想法,你不妨拿出你的真心,在陈以乘身上试验一回?”鞠幼继续说,“在我看来,陈以乘是值得与你并肩同行的人。”
闻衿心中一动,有了想法。
——
入夏以来的气温一天比一天热。
闻衿穿着一件黑色T恤搭配一条浅粉色高腰牛仔短裙,脚踩一双小皮鞋,里面套了一条黑色袜子。
显得整个人活力又性感。
她双腿交叠靠在单元门门口,嘴里还嚼着泡泡糖,时不时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