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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下的时候你不下,不该下的时候你就下了!
贼老天可真不是一个东西啊!
“召集所有队将以上军官前来会议!”骂完了,陈乔又火急火燎地下达军令。
上百名队将集合到了一起的时候,雨终于开始下了。
啪的一点落在陈乔的脸上,
陈乔当着上百人的面,再一次咒骂之声不绝。
雨不下则已,一下便如同瓢泼一般。
雨水把剩下的那些还没有烧完的麦垛子全都浇灭了。
但城头之上,所有军官们的脸色敢变了。
他们听到了劈里啪拉的如同爆竹一般的脆响声。
那是包砖,条石在爆裂。
爆烈声连绝不绝,然后便是哗啦啦的碎裂以及掉落的声音。
远处,辽军的军营之中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欢呼之声,很显然,他们也在期待着这场雨。
陈乔此时的脸色反而平静了下来。
看着麾下的将士们道:“接下来,将是真正的苦战了。告诉所有的将士们,上头的命令是,城在,人在,城破,人亡。后退一步,斩!逃跑,斩。野利奇大将军的骑兵就在外围游戈,对于逃走的人可没有什么情面可讲。”
下面一片肃穆。
“战死在这里,你是勇士,总管将替你养活你的家人。逃走则连座亲属,谁都没有好下场!”陈乔吼道:“所以,有死而已。”
“有死而已!”百名队将,大声吼叫起来。
西军对于战死者的家眷一向优容,但凡战死者的家眷都被迁到了兴庆府外,分给最好的田地和房屋,不用交税,不用服劳役,这也是西军不管是那个族裔,上了战场都一点儿也不怕死的缘故所在。
更有些人,抱着是死了我一个,幸福全家人的念头。
一上战场,便如同疯子一般,一副生怕你搞不死我的狠模样。
说来也是奇怪,但凡是这样的人,反而一时半刻还真就死不了,有的反而因为如此,官儿是越做越大了。
雨下到天亮的时候戛然而止。
此时的东受降城,已经没法看了。
破破烂烂犹如几十上百年没有修葺的老古董,有的地方甚至垮塌了下去,雨水顺着墙上流下去,将夯土墙剐去了一层又一层。
辽国列阵出营。
而战鼓声中,东受城城门大开,一队队甲胄鲜明的将士也是列阵而出,大约两千人背靠着破烂着的城墙摆开了军阵。
想破东受降城,便从我的身上踏过去。
耶律环抬头,城墙的确是破破烂烂了,但仍然能看到城墙之上那一排排的弩炮和时隐时现的弓箭手。
“西军果然是强军,如此状况之下,居然还有如此士气,佩服,佩服!”耶律环感慨地道。
不过佩服归佩,一点儿也不耽搁他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蹄声隆隆,鼓声阵阵,喊声震天,两军面对面的肉搏厮杀拉开了大幕。
陈乔与耶律环拼死搏杀的当口并不知道,此刻他以为的在外游戈的野利奇早就不在东受降城附近了。
野利奇接到萧定的军令,率领着他麾下的数千骑兵,正日夜兼程,赶往黑山威福军司与黑水镇燕军司交界处的乌兰布拉格峡谷,参与那里的对辽国西路军的决战。
西军高层在研究了辽军的整体部署之后认为,东路军的耶律环,只不过是辽人的掩人耳目之计,辽国真正的杀手锏还是在西路军。
随着辽国军队的逐渐靠近,越来越多的斥候的归来,也印证了西军高层的这一看法。
因为除了萧思温带领的多达三万的宫分军之外,居然还发现了由完颜八哥率领的五千皮室军,其它的诸如头下军,乡勇以及上京道的其他几支汉人军队,反而不足为道了。
在确定了这一点之后,萧定立即亲自带领铁鹞子赶往乌兰布拉格峡谷,与此同时,也开始征调周边所有能调集的骑兵队伍赶往这里驰援。
“辽国之实力,此役可见一斑!”策马而行的萧定,感慨地对着身边的辛渐道:“从我们获得的情报看,辽国这一战的真正目标,应当是宋国,他们与我们作战的目的,只不过是想要吸引宋国将大量军队布署到陕西路上与我们对峙,好方便他们在河北路上形成突破。但即便是如此,我们对上他们的不过是一支偏师,却也能让我们全力以赴应对才行!”
辛渐却是有些不服气:“要不是青塘木占、瞎药死灰复燃,黄头回纥,西州回鹘突然叛乱,边境黑汗人蠢蠢欲动,因此而牵制了我们大部分兵力的话,我们却是一点儿也不怕他。”
萧定笑了笑:“我们地域虽广,但受困于人丁少,经济实力跟不上,这些年虽然有所发展,但与辽宋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辛渐,张元一直希望我称孤道寡,我却不愿意,你知道为什么吗?”
辛渐一笑:“其实我也这样希望,总管,你要是当了皇帝,至不济我也可以弄个国公当当嘛!”
萧定叹道:“当皇帝容易,但以后怎么办呢?”
扬了扬马鞭,萧定道:“像眼下这样的战争,对方只是随意为之,我们却已经全力以赴了,一仗打下来,我们即便赢了,但力量却也是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