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南边门户,他只能尽力而为之,现在有了岑重,他便可以放下心来,恳请官家让他归家养老,安享晚年。
“陶公文笔一流,在下佩服之至!”岑重呵呵一笑,将折子递还给了陶宏元,“敢问陶公接下来准备去那里呢?”
“准备去江宁。前些年在那里置办了宅子和一些产业,在南方住得久了,惯了,再回北方去,却是不习惯了!”陶宏元道。
岑重摇头道:“下官还是建议陶公回汴梁就去,江宁虽好,却不是你的落脚之处啊!”
“这是什么意思?”陶宏元变色道。
“陶公,你过线了!”岑重微笑着道:“当你派出胡茂去对付我的时候,就已经过线了。你觉得在南方,你还有落脚之处吗?我这可是为你好,回汴梁吧!你要是在江宁的话,以后如果受了欺负,别人指不定便会把黑锅扣在我的背上,说是我在对付你,一个心肠狭碍的评价,我可不想要。”
陶宏元喘了几口粗气,却又无可奈何。
“那付家?”
“陶公不是想为他们说情吧?”
“我家二郎的妻子,是付家女儿。”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也仅此而已了。”岑重“广南西道这些年的这一摊子烂事,总得要有个够份量的人来担责。而这些事情一旦全让他顶起来,陶公觉得,还值得替他们说情吗?”
陶宏元哑然。
他能够全身而退的前提,便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嫁祸到付家身上去。这些年来,自己一直在透过付家做事情,付家也仗着自己的势在广南西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终是竹蓝打水一场空了。
岑重在嘲笑自己,到了这时节,居然还假仁假义。
陶宏元的脸,莫名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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