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向了她身后马车之内的另一个女子,此刻,那个女子牵着一个小男孩,正微笑地看着他。
“阿爹,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她叫萧绰,我的妹子,这个小男子汉就不用我介绍了吧?这是你勇敢的小外孙呢!”萧娴笑盈盈地道。
“你的妹子,我可生不出来这么一个女儿!”萧思温冷冷地道。
“不,您生得出!”萧娴的手抓紧了萧思温的大手。
感受到女儿手掌的力量,萧思温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她争辩,只是一伸手,将女儿打横抱了起来,转身向着大营内便行。
萧绰牵着耶律贤的手,也从马车之上跳了下来,紧跟在二人之后向内里走去。
萧思温紧跟着的一名将领,看模样倒有五六分与其相似,瞅了瞅萧绰,又看了看已经入营的父亲和姐姐,终是没有出言阻拦,任由着萧绰也一路入营而去。
不过作为护卫的秦敏等五百人,此刻却是被阻在了门外。
“娴儿,你这是要做什么?”内帐,将萧娴安置在自己的软榻之上,坐在床边的萧思温握着女儿冰凉的手,心疼地道,这一路急驰,本来就只剩下那么一成的性命,却又是去了半条了。
“娴儿怕爹爹做错事,不能不快些来!”萧娴道。
“做错事?”萧思温缓缓地摇摇头:“娴儿,你应当知道,我不支持耶律俊,并不是完全因为你的缘故。虽然然痛恨他见异思迁,你还活着呢,他就那么迫不及待了!”
萧娴微笑:“阿爹,家里还有好几个侧妃,孩儿都有好几个,以前也不见你如何痛恨他啊!”
“那些女子,能与外头那个相比吗?”萧思温摇头道:“宋国端明殿学士,三司使的嫡亲女儿,这是什么身份,这样家的女儿,进了门,会做小吗?你还没死呢,他就着急续弦了!”
萧娴不由失笑:“阿爹还说不是因为女儿吗?”
萧思温道:“我是心疼你。而且,我与他政见不合。耶律喜是不如他,但至少耶律喜是站在国人这边的,真要让耶律俊上了台,只怕国人就没有活路了。娴儿,你爹身后,也还跟着无数人要吃饭,要升官发财,耶律俊上了位,得意的只会是汉人,是南院的那帮子人。到时候什么北院,什么九大族帐,统统都得靠边站。”
萧娴摇头道:“大王上了位,重用汉人这是能够看得到的,但这也是因为咱们国人不争气。阿爹,您细数数,咱们国人之中,还有几个能挑得起大梁来的?”
萧思温叹了一口气:“总还是有一些的。娴儿,你的心意我明白,你好好休息吧,国家大事,你也不必掺合,既然回来了,就别再回去了。”
“阿爹,容女儿再说几句吧,兴许再过些时日,就说不了啦!”萧娴轻叹一声。
萧思温听得心中一痛,本来站起来的身子,却是又坐了下来。
“阿爹,你可知道南京道上如今实力如何吗?”
“这还用说,南京道这些年来,一直是诸道之首,也就上京道能够与之相比。”
“阿爹,南京道财力远胜上京道,而武力,也丝毫不逊色于上京道。”萧娴道:“知道我为什么命都不要了,都一定要回来阻止爹爹吗?因为一旦爹爹出现在红河谷,大王活不成的话,南京道就会造反了!”
“造反?没了耶律俊,他们算个什么东西?”萧思温冷笑。
“爹爹,南京道上的汉人军队如何,您还不清楚吗?”萧娴道:“现在咱们大辽,或者只有皮室军还能与他们一战吧!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什么?”
“大王出发来上京道的时候,派了数十支大型商队去了兴庆府!”萧娴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
“听说了,前去交易的都是粮食等东西,倒也真是雪中送炭啊!是那个女人的主意吗?”
萧娴有些奇怪地看着父亲,好半晌才道:“阿爹,你以前是很睿智的,这里头的更深层次的东西,您难道没有看出来吗?”
“嗯?”萧思温皱起了眉头,慢慢地,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还有一些带着特殊使命的人在里头?”
“父亲,这么说吧,南京道上有名有号的汉人世家都派了商队,而且这股子风潮还涉及到了西京道。”萧娴吐出一口气:“而且,这还是大王默许的,一旦大王出了事,则这些本来隐藏在商队中的人,便有了用武之地。”
“耶律俊是辽国皇族,王子,他安敢如此?”萧思温勃然大怒,站起身来,一脚便踢翻了跟前的锦凳。
“这只是一个手段!”萧娴淡淡地道:“阿爹,如果大王没事,顺利地进了上京,那商队就只是商队,不会有其他。一旦大王出了事,那事后发生了什么,又与他有什么相关呢?”
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威胁。
大辽一半以上的财赋来自南京道,失去南京道是他们的不可承受之重。本来萧思温认为,即便是耶律俊死了,南京道会乱上一阵子,但终究还是会恢复平静,如今宋国在河北路已遭受到了重创,即便南京道乱上一乱,他们也没有本事来找麻烦。
更为重要的是,南京道上的那些汉人世家,这百年下来,与宋人所结下的仇恨,更是不胜枚数,要说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