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殿,片刻之后,又一溜烟儿的跑了回来。
“这是什么声音?”赵琐骇然问道。
“回官家,似乎是城外叛军使用了火药,想要炸开城门,不过他们并没有得逞,内城依然固若金汤!”权功道。
“想要炸开城门的火药!”赵琐的眼神立时便阴冷了下来。
汴梁城中,匠师营里专攻火药的那些大匠们,今年就没有一个能过上好日子,因为他们无法弄出威力巨大的火药,反倒是远在西北的萧定,以此炸开了一座又一座西域城池,将这些地方,一个接着一个的纳入到了大宋的疆域之内。
大宋的疆域在扩张,但赵琐却欢乐不起来。
权功曾在赵琐的暗示之下,派了人去西北找萧定要火药的配方,但很可惜,去的人一去无影踪,再也没有回来。据所是在横山之中被狼叼走了。
这样的结果,谁信呢?
横山的狼有这么厉害吗?叼兰四新派过横山的官员,还叼他权功派出去的皇城司谍探?
只怕在横山之中叼人的不是野兽狼,而是人狼吧!
荆王为什么拥有如此威力的火药?这些玩意儿的来历,还用说吗?
可是,这大殿之中的人,却都紧紧地闭上了嘴巴,没有一个人挑破这件事情。
不撕破脸皮,还有做朋友的可能,要是戳穿了这层窗户纸,大家没得台阶可下,那才是真麻烦了。
李续想要造反之时,还有一个马兴能扼制,还能找到一个萧定去收拾他。
现在萧定势力远超李续了,马兴似乎与他穿一条裤子,而有能耐的边军,差不多也都死光了,再调谁去呢?
现在萧定还率部缩在横山以北没有到陕西来耀武扬威一番,就已经让朝廷很庆幸了。
萧定真要到了陕西路上,只怕支持荆王的就不仅仅是边军了,指不定陕西路上、河北路上甚至京畿路上倒戈的文武官员就不知凡凡了。
现在这里的这点造反的叛军,夏诫陈规都还有把握能应对,但萧定带着麾下十余万人马杀回来声援荆王的话,那就完全是两种情况了。
现在的萧定,明显对荆王还是保持着一个有限支持的状态,并不是全部的投入。
虽然这样也让赵琐极度的愤怒,但将在外,现在的他,又有什么办法?
毫无办法!
圣旨都不可能过横山了。
谁愿意去传旨从而被横山之中的狼叼走呢?
皇城司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越来越少,现在对于那边的情况,靠的居然是萧定自己定时发回来的奏折。
没有了监督和制衡,是圆是方,是黑是白,还不是由得萧定自儿个揉搓涂抹?
殿内陷入到了沉默当中,便显得外面的厮打喊样之声格外的明显。
突然之间,外头又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呐喊之声,而这声音,明显不是城上士兵。
大殿里的人脸色又变了。
大太监权功又一溜烟儿地窜了出去。
这一次,他回来的更快。
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满脸是血的将领。
“请官家派出所有班直支援!”将领一个踉跄跪倒在了地上:“荆王亲临城下,叛军士气大振,城上守卫已是左右支绌了。”
将领抬起鲜血淋漓的脸,充满期待地看着赵琐。
他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出来。
城下既然荆王来了,城上自然便要有所应对,如果此时,官家能够出现在城头之上怒斥荆王谋逆,在以孝治国的大宋,必然能给予荆王迎头痛击,只怕城下的那些叛军的士气,都会受到致命的打击。
父父子子,君君臣臣。
但赵琐却似乎没有看到将领期盼的眼神,只是挥了挥手道:“权功,所有班直都派出去,集合内宫之中所有太监,宫女,都准备上城。”
“官家,臣去城头,为张诚助阵!”陈规上前,躬身行了一礼。
“枢密当心!”赵琐连连点头。
“臣也去!”夏诫也是一拱手,看着赵琐的眼神,却是有些失望。
“首辅,张超,今日能到吗?”赵琐突然问道。
夏诫身子微微一顿旋即点头到:“自然是能到的!”
上千班直冲上了城头,勉力维持出了局面,城头之上的伤亡,已经异常惨重了。就在刚刚,班直还晚来一会儿,只怕叛军就能在城头之上站稳脚根了。
站在城头,夏诫与荆王赵哲对视一眼,彼此都没有什么说话的欲望,事情到了这一步,说任何话都是苍白无力的。他们两人曾在河北共事多年,对于彼此的性格可谓是知根知底。
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把事情做到底,两个人都是这样的。
他们都不是那种愿意给对方留机会的人。
夏诫的眼睛,此时其实停留在另一个人身上更多一些。
因为那人是萧禹。
萧禹居然站在荆王的身边,这让夏诫不由一阵头疼。
萧禹是死是活,他夏诫其实并不关心,但当这个人的生死荣辱与一个已经不大受控制的统兵大将联系在一起的话,那就麻烦了。
萧禹这个混帐,怎么能公然与荆王一起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呢?你就算是真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