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谦愕然:“子玉兄,这是说哪里话来?”
赵援气不打一处来:“你堂堂大宋五品官,什么时候成了辽人的走狗了,你要死,可别拖累我,别拖累王爷。”
刘谦张大了嘴巴,看看赵援,又看看林平,似乎仍然没有反应过来。
“子玉兄,勿需责怪子谦兄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林平嘿嘿一笑,径直坐了下来。
“你,你到底是谁?”刘谦此时才反应了过来,满脸的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你不是说你只是大名府的一个商人吗?”
“的确是一个商人,这一回也是想找子玉兄商量一笔生意!”林平微笑道。
赵援缓缓地坐了下来,林平好整以遐,根本就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
是啊,他怕啥呀?
他是辽国林景的儿子,他是辽国赫赫有名的探花郎,他是漆水郡王耶律俊的师弟,而现在,耶律俊听说已经进了大宋境内,正一路缓缓而行,准备到汴梁来为大宋皇帝贺年节。
就算自己将人交出去,大宋只怕也会把人恭恭敬敬的送到驿馆去养起来,等到耶律俊来了再交还给他。
他最多丢丢脸而已。
但自己与其人在这里私会,会造成什么影响?会给楚王带来什么影响?
荆王那一伙子人,正愁抓不到把柄呢?
今年河北路大败,大宋禁军死伤无数,特别是上四军数千人在河北死伤枕藉,此刻汴梁之中对辽人的仇恨还在顶峰呢!要是荆王一伙人拿此做文章,眼下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大好局面顿时便要化为烟云了。
“真正是想不到大辽堂堂的探花郎,林氏家族的骄傲,也会做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探子,林相公就不嫌丢人吗?”赵援口中的林相公,自然不是林平,而是林平的老子林景。
林平哈哈一笑:“林某早就辞官不做,现在只不过是一山野闲人,四处游山玩水,不经意间便到了汴梁,大宋物丰貌华,让人难舍难离,便多留了一些时日,子玉兄,口舌留得,不要随意污蔑我哟?”
赵援哧的一笑,读书人打起嘴巴官司来,便是在这里辩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出一个输赢来。对面这家伙吃准了自己不会把他交出去,自然便有恃无恐,嘴巴之上也不肯认输。
“林平,直说吧,你找我,想干什么?”赵援敲了敲桌子,道:“如果你想通过我与楚王殿下达成什么协议,这我劝你就不要想了。宋辽两家,对峙数百年,这样的态势,以后也还将继续下去,谁先露出颓势,另一家是必然不肯放过的,现在如是,将来自然也如是。”
“哪里哪里?”林平连连摇头:“先前便说过了,我现在只不过是闲云野鹤耳,这些国家大事,自然有漆水郡王来了与你们交谈,我呢,只不过是偶尔听到了一些消息,所以想透露给楚王殿下知道。不过呢,我现在的身份,不好登门拜访,所以便转了个弯,先找到你,那也是一样的。”
“你能有什么消息透露给楚王殿下?”赵援笑了起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是不信的。”
“子玉兄可别先入为主!”林平笑道:“这个消息可是跟荆王殿下有关。你要知道,荆王在河北之时,我们可吃了他不少亏,我林家在他手下战死的人便有四五个,所以林某人对他可是恨之入骨,这一次偶然之下得到了这个消息,自然便想将其透露给荆王的敌人。”
说到这里,林平看了一眼赵援,接着道:“在这汴梁城中,谁是荆王殿下的敌人呢?自然就是楚王了。子玉兄,你当真不听?这个消息,可是关系着楚王还有你子玉兄的身家性命呢!”
赵援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慢慢地抿了一口,无所谓地道:“你姑且言之,我姑且听之。”
林平毫不见外地从桌上拿起了一瓣橙子,塞进了嘴里,细细地咀嚼着,纵然他出身豪富,这玩意儿,他却也是第一次吃到。
“好东西,好东西!”他连连点头。
“大宋的好东西可不止这个!”赵援冷笑:“林氏要是愿意弃暗投明,多的是你没见过的好东西让你享受。”
林平咭的笑了一声,将手里的另一瓣塞进了嘴里,一边嚼一边道:“习惯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了,也习惯了白日纵马弯弓,夜晚秉烛而读,你们大宋这样舒适的日子我还真过不惯呢,这些天,整个人的骨头都有些酥了。”
直到此时,一边的刘谦才算是反应了过来,喝道:“林平,你这狗贼,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此时的他,心中正抖抖索索呢,只不过是想弄点外财,不成想却一头栽进了这么大一个坑里。赵援或者能爬起来,自己那可就不一定了。
“荆王准备造反!”林平拿起一枚橙子在手里把玩着,似乎是漫不经心的说出来一个让刘谦几乎觉得是五雷轰顶的话语。
“胡扯!”赵援却是不相信。
由不得赵援怀疑,大宋还没有这样的先例呢!而且现在的荆王无权无势,等同于被软禁在王府之中,原本的荆王一系,几乎被一扫而空,剩下的除了三司使萧禹之外,那都不成气候。而观如今之萧禹,也不见得就跟荆王还是一条心。
“知道你们不相信!”林平一上一下地抛着橙子,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