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剔除去就是了。”
罗纲点了点头,看着下面宛如修罗场一般的战场,摇头道:“惨了一些!”
他指得是那些被束缚在地上的俘虏,他们无法跑,无法躲,刀枪及身,羽箭来临,除了身受之外,毫无办法。一根树杆,拘着十人,此时有的树杆之上十人已经死绝,有的死了五六个,有的死了七八个,剩下的人有的呆呆地坐在满地的血泊之中,看着倒伏地上的同伴,目光呆滞,有的宛如疯魔,嘶吼大叫,甚至于捡了刀子拼命地劈砍着脚下的树杆,这样的人,路过的宋军,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给他补上一刀,将他彻底了结。
“这一次腿不软了?”萧诚笑看了一眼罗纲,“上一次看到死这么多人,都险些站不住了,得扒着墙垛子才没有坐一屁股墩儿?”
罗纲翻了一个白眼:“啥事儿不都有第一回嘛!过了第一回,不都习惯了吗?”
“与你在汴梁听那些说书人说得战场不大相同吧?”萧诚问道。
罗纲点了点头:“太不相同了。”
“这算是打得轻松的了。因为我们提前得知了情报,而对手实力也不过尔尔,所以能压着对方打,真要是实力对等的话,那才叫惨烈呢!”说着这话,萧诚看了一眼榷场:“呆会儿你去榷内场看看,马超这一次可损失不小,回头得好好安抚他一下。”
“作战是军人本份,怎么安抚?”
“得加钱!”萧诚道:“人家是客军,是来帮忙的,咱们不能寒了人家的心啊!得让人家有劲头继续跟着我们干啊!不加钱,就这样伤亡率,谁还跟你打仗啊!”
罗纲脸色变了几变,终是忍住了。“定难军比嵬名部厉害得多啊!”
“当然,如果没有几份真本事,人家李续怎么有资格雄霸银甘诸地,想要过一过当皇帝的瘾头呢?”
“他那是在做梦!”罗纲怒道。
“那还真不见得!”萧诚摇头道:“如果他能将横山诸蕃都握在手中,彻底掌控了横山,他这个皇帝瘾,还是有可能的。只不过横山诸蕃之中也有明白人,随着河北大宋与辽人陷入到了僵局当中,这些人便不想冒险了。因为如此一来,横山必然会成为双方争斗的中心,那这些部族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谁想天天打仗呢?大宋多少人丁,横山诸蕃多少人丁?大宋死得起,横山诸蕃死不起。你看过史书之上,一些大国与小国的战争吧,明明小国家大获全胜,打得大国丢盔弃甲了,但最后,小国家还是不得不俯首称臣,献上贡品,质子,只求不再打仗,为什么?只因为这样的胜利,他们再来两次,就要亡国灭种了。而对于大国家而言呢,不过是皮毛之伤。”
“体量不同带来的巨大优势。”罗纲点头道。
“就是这个道理啊。一头大象,流一升血,照样能活着,一头小狗,流一升血,还能活吗?”萧诚背着手往堡下走去:“走吧,战斗快要结束了,接下来我们还有别的活儿要干呢!”
神堂堡下的战斗,打了小半天,追击战,又是小半天,等到队伍陆续返回神堂堡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
堡内已经摆好了宴席,收队归来的士卒们立即便吃上了热腾腾的饭菜。
而所有的将领们,却被请进了大堂,在大堂里一侧,竟然已经坐了十几个人了,却正是今天抵达神堂堡准备交易的各小部族,他们一直没有加入到这场战斗之中,算是两不相帮,坐观成败。
但广锐军大胜,萧诚可也不准备轻轻松松地放过他们了。不拉上广锐军的战车怎么行呢?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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