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素净的房间里只有一床一柜,一套桌椅,床铺是浅米色的,蓬松柔软。
顾艾的心情升到了顶峰,姿态倒还算端庄,只是往床上躺倒的动作比往日更加迅速点。
安静不漏风的房间,云朵般松软的床铺,还算安全的境地……成年后的第一觉,竟是蛮舒适的。
是的,墙上有钟,显示零点已过,她满十八周岁了。
从毕业那天,她没得到新居民资格开始,顾艾已经连着做了半个月的噩梦。今天的心情更是起起落落,惊心动魄,哪怕现下处境良好,她也依旧陷入了层层噩梦。
因为她很清楚,好心情只是表面上的好心情,她的境地其实没有任何改变。
她睡得极不安稳,白日里被刻意忽略的记忆,在夜晚就膨胀成张牙舞爪的怪物,用黏腻的触手将她紧紧包裹,直至窒息。
“小妹妹,给叔叔看看**呗!这么漂亮,迟早要给叔叔*的!”
“哦哦,真棒,小嘴好棒,好喜欢哈啊!”
“……”
不要!不要过来!走开啊!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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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的敲门声宛如深夜的雷鸣,惊得顾艾悚然坐起,脸色惨白。
敲门声只徐徐三声,静了许久后,才又不慌不忙地继续三声。
顾艾僵坐片刻,直到第三次敲门声响起,她才蓦然回神,光着脚踩过松软地毯。
在握上门把手前,她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她是没锁门的。
有些事情没必要。用不上时是多余,用得上时,则会招致更不好的事情。
房门打开。
昏黄的饰灯勉强照亮了二楼小厅,能看清门外的人身上搭着薄毯,哪怕面容苍白疲倦,但身姿依旧如松。
这人,先前只发现他很高,如今透过宽松垂顺的睡衣,还能看出他身姿颀长,比他人更瘦一分。
“你好。”他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声音里缺了点气力,就听着格外惹人怜。
但他用这样的声音继续说:“可以帮我疏解一下吗?我有些难受。”
魔鬼突破了梦与现实的分界,扼住她的脖颈笑得张狂。
“……”顾艾抿了下唇,竟奇异地觉得平静。
可能是因为,眼前人的模样,可比梦中的丑陋怪物要好上许多,有了对比反而觉得,挺好接受的。
没过一会儿,她开了口,只有简简单单一个字:“好。”
她本想说“我不会”,那会有一定的可能能逃过后续。但她随波漂流惯了,对于自己的宿命没有太大的抗争精神,反而喜欢顺从,有女会庇护着的时候,顺从不会引起注意,也就不会招致更狼狈的发展。
这样,她或许还能找到机会脱身。
那人看向昏暗的客厅:“去客厅?”
“……!不、不要!”
……万一另一个人出来……
顾艾艰涩地恳求道:“就在这个房间,可以吗?”
对方没什么意见,应了后径直去床上躺下了。
顾艾问:“开灯吗?”
他用小臂掩着眼,含糊应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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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再次明亮后,顾艾轻手轻脚地用他带来的毯子盖住了他的上半身。因他的抬臂动作,睡衣下摆处露了一角腰肢,能隐隐看到肌肉线条。
顾艾勉强在心底苦中作乐——顾艾啊顾艾,你不亏。
窄腰往下就是臀,胯骨之间就是……
顾艾从开灯起就在给自己做心理准备,真到了关头,还是有点怂,但她不敢磨蹭让人久等,因而心一狠,将手伸了出去……
还隔着两层布料,摸着软软的,倒和她今天摸脸的手感差不多,那捏起来应该也差不多吧?
顾艾胡思乱想着,不等付诸行动,手忽的就被人抓着移开了。
“你摸哪呢?”
那人挡着眼睛的小臂移开了,徒然被灯光刺激的眼睛有些许失焦,显得他格外茫然。
顾艾:“……”
顾艾:“!!!”
她立刻抽回手掩住脸,饶是如此,也没能挡住热气从两颊烧到耳根,瞬间通红。
她她她好像误会了什么!
顾艾禁不住蜷起身子,像刺猬一样把头埋了起来。
那人也回过味来,沉默片刻后,像是为了缓和气氛,他似笑似叹地开了口:“抱歉,是我没说清楚。”
顿了片刻,他缓声说:“先前被烟熏了嗓子,又犯困疲累,就不太想说话。我姓祁,祈祷的祁,单名一个慕,钦慕的慕。”
他现在说话也是压着嗓的,虽能听出音色清冽,但说多了就有点哑,最后甚至咳了一声。
顾艾连忙起身:“我去给你倒水!”
“不用了。”他阻止了,只是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