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绝不是说他智商低,更不能说他没有眼光,他能做到吏部左侍郎这个位子,就说明他有足够的头脑,有时候,事事讲规矩,在天子眼里不就是一个巨大的优势吗?
朱孝云很快便回过味来,他怎么会不知道瑞兆意味着什么,那是天子为了让他中意的皇子上位而刻意制造出来的天兆,是上天的旨意,为了让琅琊王上位而发动民意。
但问题是,瑞兆由谁来决定,当然是天子来决定,如果是臣子擅自决定,那就是僭越。
朱孝云再联想到二叔被一贬到底,他顿时明白了,张尧佐在做僭越之事,他因为贵妃关系躲过一劫,但刀却落在二叔身上,二叔被彻底免职是因为事情没有做成,如果事情做成了会是什么后果,那恐怕不是二叔一人出事,包括自己在内的整个朱家都完了。
想到这,朱孝云后背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眼中的不满尽去。
这时,朱元丰对朱孝云歉然道:“这件事说起来是我有点做得不妥,阿宁让我及时和你解释一下,我心中不爽朱元骏,所以没有说,让你们翁婿之间误会了,是我的不对!”
关键时刻,朱元丰及时给了朱孝云一个台阶,姜还是老的辣。
朱孝云立刻顺着台阶下来,“我今天其实就是想来问清这件事,只是二叔想另立祠堂之事把我气糊涂了。”
范家也及时把话题岔开,“如果岳父只是不愿意朱元骏另立祠堂,我有办法让他取消这个决定。”
朱孝云精神一振,连忙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徙三千里!”
朱孝云立刻摇头,“不行!”
开玩笑,彻底免职还不算,还要加罪流放三千里,太狠了。
范宁平静道:“目前这是最好的办法,除非岳父去求张尧佐。”
朱孝云还是摇头,“另立祠堂只是家族丑闻,但徙三千里就是血脉相残了,先祖在天之灵也不会饶我。”
范宁没有说话,等待朱孝云的另一个表态。
朱孝云沉吟一下道:“我也绝不会去求张尧佐,中立的原则绝不会变。”
朱孝云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求了张尧佐,那朱家就是分裂那么简单,会彻底混乱。
范宁笑了笑,“其实我觉得朱元骏另立祠堂也没有关系,他们自己想玩就让他们玩去,将来无法向列祖列宗交代的,绝不会是岳父大人。”
朱孝云怒气冲冲而来,最终是心事重重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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