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道长在山中东躲西藏了这么些年,刚来京都不久,便被南与风利用来了楚家,还没来得及打听京都的各样消息呢。
见众人神色有些微妙,静安道长更加得意,以为自己将众人震慑住了,道:太徽阁历任阁主传言有通天之能,贫道虽与玄清上人只习得皮毛,但看一个区区煞星不在话下。楚五,你若是还有一丝良知,贫道便留你一条性命,跟着贫道去道观清修为家祈福吧。
他那泛着精光的眼打量着锦离那虽然年少却风华初显的面容,眼底闪过了一丝贪婪。这一桩生意若是成了不止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银子成为南家的门客,还能得到如斯美人,这次出山可是选对了!
片刻之后,苏玉辞开口了,有些匪夷所思的说道:你说太徽阁阁主是你师尊?
静安道长勉强收回目光,道:贫道曾得过阁主指点,勉强算得上吧。
那就巧了。
她模样生的极好,气质空灵淡雅,眉宇之间带着钟灵毓秀的山水灵气,在这艳丽雕砌的京都贵女面前分外显眼,不然当初南与风初见于她之时也不会被她的容貌所吸引。
不过她这么一笑,那笑容便如那春花绚烂,灼灼其华,纵使方才还伪装的甚好的静安道长也不由看直了眼。
我也曾师承过太徽阁阁主几日,如此说来,我与道长还算是同门了。
闻言众人诧异之后,方才恍然。
倒是忘记了这楚五曾是帝师大人的弟子咳,虽然不知为何现如今帝师似乎不太愿意提及两个人曾为师徒之事。而帝师大人,亦是执掌太徽阁的主人!
如此说来,楚五说的倒也没错。
少女声音悦耳,眼底却带着讥诮之意。
沉迷于美色的静安道长心底一惊,连忙收回目光,故作正派道:荒谬!太徽阁大隐于世,你一个小丫头怎会与太徽阁
咳。南与风轻咳一声,打断了静安道长的话,对锦离解释道:道长口中的玄清上人乃是昔年的老阁主,而并非是公仪谌。
说着,警告的看了静安道长一眼,缓缓道:道长,还是继续同楚大人商议这楚家大难的破解之法吧。
虽然静安道长不明所以,但他毕竟混迹江湖最会看人脸色的,立即敛了心思道:南公子说的是。若楚大人和夫人不忍心,便将五小姐送到在下的道观清修,方能保全她以及整个楚家的性命啊!
静安道长得了南与风的暗示,不敢和锦离说话,转而同楚永文夫妇道。
锦离岂容他们如此糊弄过去,冷声道:一家之言不可信,不如请太徽阁阁主前来一同与道长看看,这楚家灾星究竟是何人!
静安道长听锦离言之凿凿,看样子确实能请动太徽阁的人,心下有些慌乱,到时他焉有命在!
不必如此麻烦。不过须臾,他镇定了心神,道:若是小姐信不过贫道,为了万无一失,还是请小姐奉上生辰八字,再做定夺吧。
一听要看锦离的八字,元氏的眼中微不可觉的闪过了一丝紧张。
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终归是心虚。
锦离轻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个绣着海棠花纹烟青色的锦囊。
看到那锦囊,原本正佯装伤心的元氏刹那间脸色煞白,瞳孔微缩,刹那间低呼一声,靠着楚凤瑶险些真的晕厥了过去。
十八年前,那个雷电交加的雨夜,她在老仆的怂恿下来到了祠堂前。
她永远记得,那个雨夜格外的冷,祠堂前烛火幽幽,晃的人的影子都扭曲了。
那些挂在楚家祠堂上列祖们的画像,仿佛都活了过来,一双双眼睛瞧着她将装有两个女儿生辰八字的锦囊和批命调换。
一念之差,让两个孩子的命运从此天差地别,将她的人生也彻底扭曲!
楚凤瑶不解的扶着元氏,不过一个锦囊罢了,她为何如此失态?
锦离眼底神情一片淡漠,淡淡的扫过了元氏一眼,声音平静道:如此甚好,这锦囊中装着我的生辰八字,本是为了供奉佛前聊表孝心的,不如道长请看,我这生辰八字,究竟是吉是凶。
静安道长接过锦离的锦囊,,皱起眉头看了看,许久才摇了摇头,说出两个字。
大凶。
楚永文急不可耐的问道:所以这灾星当真是楚锦离吗?
当年那位高人也曾为楚锦离批命的,所以他对于静安道长的话深信不疑,并且心中懊恼。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将她接回廊州,由她自生自灭罢了!
静安道长叹了口气:克父克母,大凶至极,不止血亲,甚至连周边与你有关的人沾染上,恐都会有大祸。
此话一出,原本围观的众人再度挪开了半丈之外,恐怕被这‘灾星’挨上了。
闻言锦离神色并无太多的动容,只是定定的看着静安道长,一双如湖水般清湛的眼眸仿佛被冰封了一般,再度问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