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鸢没有兴趣听这种小人物废话,说来说去无非都是一样的套路。
她上前去,一巴掌一个。
他们以势欺人,就别怪她以力服人。
杜书生夫妻只能听到噼里啪啦的耳光声,连起来像是放了一串爆竹似的,再看时门里门外已经躺满了人。
然后,叶泠鸢踩在管家肥肥的肚子上,脚下稍微用力,就踩得那家伙鬼哭狼嚎。
“你知不知道我家老爷是什么人?”
管家不服气,努力挣扎,像是一条白白短短的蛆。
“宇文家,宇文家你知道吗?”
叶泠鸢诚实地摇了摇头。
管家气得两只眼睛都凸了出来,变成了一只青蛙:“宇文家你都不知道?你不是京城人吧?”
“我告诉你,咱们宇文家可不是好惹的!”
叶泠鸢一脸好奇:“宇文家很厉害?是不是比四大世家还厉害?”
管家狠狠地瞪着叶泠鸢。
这不是废话吗?四大世家是千年世家,谁能与他们相比?
哪怕就是如今的杨家,被镇国大长公主带兵清剿过一次,仍旧是宇文家拍马也追不上的。
叶泠鸢摊了摊手:“那你们宇文家到底不好惹在什么地方?”
“我们老爷是吏部左侍郎裴大人的妹夫,嫡亲的!”
管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种自豪的语气,简直像是宣告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样。
叶泠鸢顿感索然:“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呢。”
就算是吏部尚书在叶泠鸢面前也要收敛着,更何况区区左侍郎的姻亲。
“说说,宇文家为什么会盯上杜家?”
觊觎偃师之术的人,都可能跟师偃有关,属于叶泠鸢想要重点了解的范围。
因为叶泠鸢一直记得,叶允成说师偃的死是被他的同门围攻而造成的。
虽然不知道师偃是如何在死后还保住了《机关密要》,但是现在还对偃师之术追踪不舍的,很可能和那些师偃的同门有关。
这也是调查师偃真正身份的一个途径。
管家嘴很硬,大概是觉得自己背景深厚,叶泠鸢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杜书生夫妻却忍不住向叶泠鸢哭诉起来,说起自家是如何被宇文休城逼得家破人亡的过程。
杜家在京城不算是什么大富人家,但是也有祖宅,有数百亩良田,算是小康之家。
就因为家中藏有几页偃师之术的秘笈残页,被宇文家知道之后,先是上门购买,但是当时还未病重的杜家老太太还很清醒,直接就拒绝了。
“家母说,这是昔日故人所赠,意义不同,不管多少钱都不会出售。”
杜书生一脸愤恨,“其实,家母说,这几页残卷,如果我杜家子孙能够看懂学会,便是安身立命的本事,再不用为后人担忧。”
“这种可以传家的本领,乃是无价之宝,宇文家要用钱来买,实在是欺人太甚!”
被拒绝之后的宇文休城就开始采用各种鬼蜮手段,只是一介平民的杜家怎么能是他的对手?
没多长时间,杜书生的老父亲落水而死,哥哥正当壮年却一病不起,不到三天就没了性命,嫂子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娘家。
晚上的时候,杜家的院子里开始有鬼影出现,各种可怕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杜书生唯一的儿子好端端地睡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却挂在后院的树枝上,不到十五岁的少年死得十分凄惨。
最疼爱孙子的杜家老太太受到刺激,旧疾复发,昏迷不醒,大夫说除非是能找到年份足够的赤血蟾,否则必死无疑。
赤血蟾不好买,杜书生遍寻不着,偶尔听人说,黑市之中可能会有。
于是杜书生一咬牙,变卖家产,搬到这个几乎是贫民窟的存在,破釜沉舟,想着如果能买到赤血蟾,救回母亲,就一家人回老家安稳度日。
没想到自己差点因此而丧命,也没想到,宇文休城仍旧不曾死心。
叶泠鸢看了这些躺在地上的打手们一眼,神色淡漠:“自寻死路。”
这些人反正都不能动弹,叶泠鸢也不急着对他们下手,而是像刚才一样,在杜家老太太面前蹲下身来,手掌按在了老太太的头顶上。
老太太受伤的地方是在颅脑。
即使是在叶泠鸢所在的现代社会,脑部仍旧是人类未曾研究透彻的身体部位,也难怪大梁的大夫们束手无策。
但是在长春蛊面前,这却不算是什么难题。
杜书生夫妻看着熟悉的绿色光点在叶泠鸢指间盘旋,不由握紧了拳头,等待着最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