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冬天的清晨,一个让无数社畜和学生都忍不住在床上疯狂蠕动并发出诡异哀嚎的时刻。
伊玛拉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传来让人心脏骤停的闹钟铃声。
一只手从被窝中伸出来,艰难地摸索着,最终成功地按掉了闹钟。
几秒钟后,伊玛拉神情飘忽地坐起来,眼皮上好像安了磁铁,缓缓地合在一起。
感性让她闭上眼继续睡,然而理智在脑子里疯狂尖叫,提醒她今天才刚刚周三。
伊玛拉深吸一口气,猛然掀开被子,被冷空气冻得一哆嗦,人也彻底清醒过来。
与此同时,远在地球另一端的肯尼亚,一辆喷涂花哨的大巴车上,快乐哼歌的男司机没忍住颤抖了一下,怂着肩又抖了抖猛然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他默默地把靠近自己这一边的窗户关上,不让干季凉爽的风吹到自己身上。
伊玛拉打开了浴霸和花洒,让温暖的水带走身上凉飕飕的气息。
“抱歉抱歉。”她没什么诚意地道着歉,顺手把热水开得又大了一些。
“我很乐意和你分享肯尼亚的温暖,而不是美国的寒冷。”克普斯小声嘀咕着。
“我知道你愿意,同时我也得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伊玛拉一边洗头发一边解释,“肯尼亚现在的温度真的很舒适,谢谢,克普斯。”
“不客气。”快乐的大巴司机又开始跟着电台里的节奏晃动自己的身体。
在卫生间消耗了半个小时,伊玛拉出来的时候已经彻底清醒,并把头发吹了八成干。
从冰箱里取出昨天晚上打包好的剩饭剩菜,在微波炉里转上几圈,趁着加热的功夫给自己冲一杯胶囊咖啡,味道一般但便宜快捷。
打工人的早饭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伊玛拉秉承着对这份新工作最大的敬意,给自己涂了个口红,然后拿着包就出门了。
早上是交班的时间点,警局门口的停车场此刻是少有的热闹。
还不是很熟悉的伊玛拉花了一段时间才找到合适的停车位。
法医部门在负一层,伊玛拉健步如飞地来到了自己的工作室。
“早上好,瑞德医生。”伍德看起来来得很早,他已经换好了自己的白大褂,看起来已经来了有一会了。
“早,伍德。”
她走进自己单独的办公室,把厚重的外套换成统一的白大褂。
‘早上好。’一头金色长卷发的高大女子出现在办公室里,和伊玛拉打着招呼。
哪怕是独立的办公室,但法医部门的办公室靠近走廊的一侧都是透明的窗户,只要里边的人没有刻意将百叶窗合起来,外边的人就可以很清晰地看见屋里的一切。
在外人眼里,新来的瑞德医生换好自己的工装之后就坐在了办公桌后边开始检查案子的尸检报告。
实际上,属于伊玛拉的“精神体”正站在屋子中间和自己的族群成员交流。
‘早,诺米,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伊玛拉疑惑地皱起眉。
虽然通感者的族群成员可以看到彼此的记忆,但出于对彼此的尊重,大家没有特殊情况也不会干出窥探他人记忆的事情来。
诺米·马克斯是他们族群中的一员,同时也是一位技艺高超的黑客。
因为他们之前遭受的迫害以及一些复杂的原因,目前的诺米处于“电子死亡”的状态,即在网络世界中,她从未出生,也从未死亡。
‘是的。’诺米是一位黑客高手,她这次前来也是为了提醒伊玛拉,‘昨天晚上有人在调查你,是个好手。’
伊玛拉惊讶:‘调查我?’
‘对,而且我没能成功地追踪到对方,这个家伙技术一流,而且手法很陌生,我从来没有在网络上遇见类似的风格。’诺米详细地解释着,‘小心点。’
‘谢谢,我会的。’
刚刚结束了一场持续了将近一年的动乱,他们族群里的成员说是已经基本回归了正常生活,但是在精神层面多多少少都还残留着一些短时间内,甚至这辈子都抹不去的痕迹。
不论是诺米还是伊玛拉,都不觉得谨慎是多余的。
伊玛拉抬起头,伍德出现在门口敲了敲她敞开的办公室门:“瑞德医生,我们发现了一些线索。”
“来了。”神情自然的伊玛拉合上手里的资料,前往实验室。
负责实验室检测的是一位看起来就非常有个性的年轻小姑娘,脸上能穿孔的地方都戴着闪闪发亮的饰品。
“所以你一定是瑞德医生。”看起来年纪就不大的姑娘伸出手,涂着口黑的嘴扬起一个友好的弧度,“我是检测部的瑞贝卡。”
“你好,瑞贝卡,你发现了新的线索?”
“是的。”
瑞贝卡有些兴奋地让开自己的位置,让伊玛拉去看自己面前的显微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