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谢元姝,什么都比她强。
谢元姝不是没有感觉到宁德公主不忿的目光,只她才不会在乎。
贺寿很快过去,之后便是歌舞。
谢元姝瞧着眼前的喜庆,却不由想到,今个儿寿辰,承平帝并未给太后家微号。
毕竟上一世,虽寿辰未在畅春园过,可承平帝却是给太后加了四个字的微号的。
要知道太后如今的微号是昭慈庄诚。若能再家四个字,那边更显尊荣了。
毕竟有那尊镀金大佛,若皇上没有表示,多少让皇太后有些难堪呢。
可皇上却只字未提此事,可见,在皇上心里,对皇太后早不如往日的恭顺了。
时间很快过去两个时辰,郭太后便往迎春殿小做休息。众人也终于能放松一些。
谢元姝也陪着母亲,去了枫宁殿。往年,每次往畅春园来,谢家人总会被安置在此处。
回去的路上,谢元姝不免和母亲提及了太后加微号的事情。
凤阳大长公主暗暗叹息一声,道:“这又怪得了谁?那么显赫的大佛,皇后娘娘亏她敢做了此事。便是当年的母后,也唯有这样张扬。”
听着母亲言语间的讽刺,谢元姝没忍住笑了出来。
凤阳大长公主却又想起承平帝赏她的颐明圆,语气中倒也不是担心,只是有些感慨道:“皇帝的心思是愈发难以揣测了。只他赏你这颐明园,又如何不是故意给皇太后和郑皇后没脸。”
谢元姝缓声道:“母亲不用担心,既然是皇上表哥赏赐的,郑皇后心里就是再愠怒,还敢真的为难我不成?”
凤阳大长公主自然不会担心这个,只是也忍不住感慨,幸好女儿和韩家世子爷的婚事,早就已经定了。
否则,她如何能不提了心呢。
且说郭太后这边,郑皇后扶着她回了长春殿。
刚进屋,郑皇后就忍不住委屈道:“姨母,皇上怎能这样?那谢元姝不过是个郡主的封号,皇上竟然把颐明圆赏赐给了她。也不怕她受不了这样的恩宠?”
郭太后却哪里有心情想这个,她估摸着这次寿辰,皇上会给她加微号。可没想到,皇上却故作不知。
宗亲和朝臣那边,也都装作不知道。
郭太后如何能不怕。
皇帝这是对她,真的生了嫌隙了。
想到那尊大佛,郭太后便不由沉了脸,训斥郑皇后道:“你说你!怎这样不知所谓!那足足十米高的大佛,你这是贺寿呢?还是要折哀家的寿?”
郑皇后也未料到那十米高的大佛竟然那般肃穆显赫,她今个儿也有些心惊。
可她只觉得这会让姨母和她异常有面子,今个儿若没有这尊大佛,这寿辰的目光岂非更被谢家抢了去了。
她如何能服气。
郭太后见她这会儿都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该骂她蠢还是别的什么了。
她暗暗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一旁,赖嬷嬷小声的提醒郑皇后一番,郑皇后这才回过神来。
是啊,皇上今个儿并未给姨母加微号。
可对她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这也不是整寿,即便今年不加,等明年总会加的。
看她的神色,郭太后如何不知她在想什么。
枉她平日里总是自作聪明,如今竟然这样迟钝,这样头脑简单,郭太后险些没有气晕过去。
郑皇后看郭太后神色不悦,也不好讨了没趣。在她看来,今个儿太子把佑安寺抄的经卷给姨母做了寿礼,她瞧着太子长进了不少呢。心里到底是宽慰的。
所以,也不留下自讨没趣,就回了自己屋里。
看她离去的背影,郭太后暗暗叹息一声,“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自作聪明,哀家怎就让她坐上了皇后的位子。”
郭太后如何能不懊悔。
景嬷嬷缓声道:“娘娘,您也别伤心,您毕竟是皇上的嫡母,皇上如何能不敬着您。您之后又要常住畅春园,皇上想必知道您的良苦用心的。肯定会愈发的孝敬您。”
郭太后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道:“哀家只求淮安侯府能全身而退,如今哪里还敢想别的。”
“就今个儿那尊镀金大佛,哀家算是知道郑氏的愚蠢了,哀家毕竟不是皇帝的嫡母,她这样的行径,哪里是给哀家立威,根本就是要折哀家的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