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品茗宴这日。
谢元姝却兴致寥寥。
如果谢云菀不是大嫂生的就好了, 马车里, 谢元姝懒懒的靠在大红色金丝迎枕上, 暗暗想着。
一旁, 芷东看自家郡主这样子, 如何能不知道, 郡主是因为大姑娘心情才这样不好。
尤其这个当口, 大太太还敢暗中把这件事压下去。
芷东是真的不明白了,大姑娘都已经嫁出去了,怎么还这样日日盯着忠国公府。
宝桐姑娘这还未嫁给世子爷呢, 这若真的嫁进门来,用不
了多久,肯定会有自己的孩子, 难不成, 大姑娘到时候还要算计宝桐姑娘不成?
“郡主,奴婢听说大太太暗中差人去查当年生产时的那桩寺庙了。”斟酌了下, 芷东还是把这消息告诉了自家郡主。
谢元姝闻着这消息, 怔了怔。
“郡主, 原这事儿也传不出来的。只是今个儿早上奴婢往膳房去, 恰巧遇到大太太房里的琥珀姑娘。琥珀姑娘如今被大太太差去照顾轩哥儿。许也是觉得大姑娘心狠手辣, 竟敢谋害子嗣,琥珀姑娘便和奴婢低语了几句。说是昨个儿大太太亲自交代阮嬷嬷去查此事的。”
“其实, 自打大姑娘一次又一次的做了错事,这府中已经有不少流言蜚语。大太太这样一个稳重的人, 怎么就生了大姑娘这样的女儿?加之大太太生大姑娘那会儿, 刚好是遭遇暴雨,又借宿在回京的一处寺庙中。若真的抱错,或者是有什么意外,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否则,大姑娘怎么会是这样的
性子?”
谢元姝不由回想起上一世,上一世,她一直都想不明白,谢云菀即便是为了荣宠,可怎么就能这样大逆不道,这样构、陷自己的父亲。
而之后,谢家满门覆灭,可皇后和新帝却还是让她入主坤宁宫。
按说,她即便没有被治罪,谢家满门获罪,她这样的身份不免惹了流言蜚语。
难道说,其实这谢云菀当真不是大嫂所生?
这样的想法,把谢元姝都吓了也一跳。
可不到事情戳穿的那一刻,这些也只是假设。可谢元姝不可否认的是,内心深处她真的希望谢云菀不是大嫂的孩子。若如此,事情也就简单了。
许是因为心中藏了事儿,当马车停下来时,若不是芷东低声叫她,谢元姝还不知已经到了目的地。
要说这卢家公子也算是有心,把这品茗宴设在了小南山。
京城贵人们谁不知道小南山,虽不及皇家园林,却贵在雅致。
一般人可鲜少知道这里的,更别说卢潜这样远在两广,才刚入京。
可他既然选择了这地,可见是费了些心思的。
谢元姝不会不知道卢潜打了什么主意,可因为她重活一世,倒也不觉慌乱。不过就是过来吃吃喝喝,大家都是知礼数的人,谁也不可能坏了气氛。
果然,谢元姝才从马车上下来,便见卢潜,施昊,靖南王世
子站在门口。
因为知道今个儿韩砺也会来,谢元姝便不由的寻他的身影。只她万万没有想到,韩砺竟然会和太子殿下一同过来。
因为上一世的记忆,谢元姝对朱崇很难有好脸色,可今个儿毕竟是卢潜设宴,她也不好让大家尴尬。
所以,当朱崇笑着和她请安时,她强撑着嘴角的笑意,点了点头,“今个儿是什么风把太子殿下都吹来了。往日里,可没见太子殿下有这样的雅兴。”
想到东宫那些庸脂俗粉,再看看浑身高贵的谢元姝,朱崇心中就不由有些不甘。
几日前,他因为书房和郑淼做了那档子事,被母后召到坤宁宫,很是教训了一番。他自然不敢忤逆母后,可也因为这样,他格外的觉着憋屈。
凭什么,不管是太子妃顾氏还是侧妃郑淼,都非他所愿。
他可是太子,是东宫储君。
他越想越气,又闻着卢家公子设了品茗宴,心中更是郁闷,知道卢家公子也邀了韩砺,也没打招呼,今个儿便和韩砺一块来了。
他是太子,来赴宴是给卢潜脸,他还敢不满不成?
卢潜看着太子居高自傲的样子,面儿上确实不敢彰显不满,可心中,又怎么可能舒坦。
这太子殿下到底做什么?这样不请自来,难不成是要搅合到郡主的婚事中去不成?
都是男人,卢潜不会不懂太子殿下看着郡主那眼神代表什么。
可他却不由觉得有些讽刺,太子已经大婚,你到底是有多大脸,还敢对郡主有非分之想。
几个人各有各的心思,这时,宁德公主的车驾也到了,紧随其后的便是郭家姑娘,和安顺侯府虞家姑娘。郑淼如今成了东宫太子良娣,自然不会再跟随宁德公主身侧。
多了一个虞家姑娘,谢元姝其实并不觉得诧异。毕竟,宁德公主前些日子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