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没有春节假期,廖楚庭在父母居住的别墅听他们安排如何回番州接祖母和弟弟来美国,他的手里握着平板电脑,观看比赛回放,耳朵边是廖易海与格瑞斯说话的声音。
“他为什么跟我们坐同一架飞机回来?他自己的飞机呢?”格瑞斯问廖易海。
声音传入廖楚庭的耳朵,他本能的坐直身体,目光看向母亲。
廖易海笑了笑,没有回答。格瑞斯回头,发现儿子的目光已就位,于是递出一个眼神,这意味着问题要由当事人来回答。
“我的飞机在礼城。”
“怎么在那里?”
“它送我的女朋友回家,还没有飞回来。”
“女朋友?”格瑞斯眉眼弯弯的转而去看廖易海,然后说:“我们家的人属于经济型消费行为,我和你共用交通工具,儿子和女朋友分享私人飞机,不错,很好。”
“她叫白洣,妈妈你可以叫她白洣。她近期会来美国。”廖楚庭说。
“需要我们陪同吗?”格瑞斯问。
廖楚庭迟疑一瞬,“她来这边读书,是k博士的门徒。多亏了爸爸的帮忙,否则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不如让她来我的实验室,我来教她。”
“妈妈,她在英国学过法律,来k博士这边是深造。重新学生物学,恐怕不行。”
“法学精英,很好。你会邀请她来家里玩吗?”
“这个,我还没有跟她说,不确定她是怎样的想法。她一来就申请了顶格学分,我担心她会遭遇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崩溃。”
“你知道怎么帮助她减少压力?!”
“说实话我不知道,但是这件事必须由我完成。我们没有在一起生活的经历,她为我带来了新鲜感,我很期待,她也很期待。”
“你们都在努力雕刻自己,对吗?”
“我们必须这样。还有,妈妈,你的儿子已经很完美了!”
“她的家人在美国吗?”
“不在。”
“她会和你住在一起?”
“不,她住在学校旁边的酒店,她担心我会影响她。”
“她来到了你的城市,你可以邀请她去你的主场。”
“我会的。”
廖楚庭虽然这样答应,可是他却因为在更衣室输牌而加练,赌上了去机场接白洣的时间,最后不得不委托比利去机场。
白洣一下飞机,还没有走完舷梯,就发现了异常。
一个满头辫子的黑人小伙子站在不远处,一辆商务车和一辆轿车在他的两旁,再没有其他人出现,更别说廖楚庭的影子。
白洣怀疑飞机停错位置,转身去向空乘人员确认。只见那位黑人小伙子向她喊:“白小姐,我是比利爱德华兹,廖楚庭委托我来接你去酒店。”
白洣回转身体,细致的看了一遍周遭的环境,还是不肯走下舷梯。空乘人员说一切都是正常的,包括允许进入停机坪的车辆也是正常的。
黑人小伙子继续喊话:“廖楚庭在球馆训练,突然增加的安排,所以他不会来了。”
白洣没有回答,也没有继续向下走,而是拿出手机去拨廖楚庭的号码,可是对方无人应答。这时候白洣有些慌张,她的身边除了这架飞机是廖楚庭的,其他的都很陌生,包括眼前这位黑人朋友,她没有见过,也没有听人提起过。
“请相信我。”黑人小伙子看出了白洣的疑虑和不安,并且向前几步,来到靠近舷梯的位置。
白洣这才看清楚他的身高,和廖楚庭差不多。
“很抱歉我不能向你解释他改变安排的原因,但是他确实在球馆,他不完成训练将不能离开。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相信以后我们会经常遇到,我也是职业球员,是廖楚庭的队友。如果你还不相信,那么我讲一件事情,你应该就明白我和你男朋友是认识的。”
黑人小伙子的眼白格外亮,还有他整齐的牙齿,美丽的如同白色瓷器。
白洣注意到这些很明显的细节,竟然忘了回应,于是黑人小伙子继续说:“你们在一个叫做乌伦谷的地方相遇,他弄伤了你的左手和脚踝,然后他结束在乌伦谷的行程,送你回到礼城。”
听到这些,白洣的心松弛下来,至少比刚才要轻松许多,她露出微笑,展现友好。
“可以回答我吗?我说的对吗?”
白洣点点头,走下舷梯,刚才她一直在想廖楚庭没有出现的原因,甚至以为他被绑架,或者说眼前的这位比利就是绑匪,这样来看不太礼貌,可是他的外形确实是凶悍的、令人生怯的。
而白洣之所以会有所联想,是因为类似的事情在这个国度发生的概率不低,只身在外的她很必须提高警戒意识。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接电话?”白洣问比利。
“他没有第三只手了。”说完,比利请白洣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