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域不久,珠拉嫁给赤列医师的儿子,还生了一儿一女,日子过的特别幸福。
想到这些,白洣的神情里又有了笑容。
等白雁回兴高采烈的回来,因为有了刚才的故事,白洣看他的时候,眼睛里有别样的光,两人对视,面对姐姐秘而不宣的笑,白雁回立刻陪姐姐一块儿笑,把上车时候的兴高采烈延长。
他不急着寻找姐姐笑而不语的答案,而是告诉她,前面那几个人要加入到他们接下来的行程。
未等白洣向白雁回讨要心事,反倒是她自己先变的不寻常。
胸口的潮水隆隆涌起,像是在蓄势。滚烫的幻想,似乎要水落石出。此时此刻的出现任何现象都是情理之中。
白洣收敛了笑容,换做期盼的姿态,目光已扭转到前方的商务车位置,那几个人上车,随后尾灯灼眼,看来是要调转方向。
这边,白雁回也转动方向盘,车子移动,白洣的眼神随之落在后视镜里。
她一边注意后车的动向,一边斟情酌意的向弟弟打听他那几个朋友。
白雁回没有多想,而是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篇。逐渐的,他发现,姐姐提问的纵深里,只有一个人是她贪迷的。于是弟弟索性郑重的对姐姐说:“廖楚庭不是单身主义者,你们可以交换情感。也可以设定某种关系。”
答案已有,平衡了白洣的内力,可是她的脸却瞬间变得温热。
她冷静的点头,不得不作出回应:“我很期待与乌伦谷的人见面。”
白雁回微微扬起头,从后视镜里与姐姐的视线对焦,他不会被左右,平和的说:“那边的人可没有廖楚庭的背书丰富,所以你不必期待。”
“是吗?”白洣不完全的相信,只不过是为了给眼下的互相调侃留一级台阶。
白雁回缓缓的摇了一下头,笑容里掺和着无声的一叹。
车队已由三辆车变成五辆。
重走了一段来时的路,在岔口处进入缓坡。
没多久绿色草甸平坦入目,人们的心灵的视野也一同被拓展。风与花朵在草丛间,如同光阴经过,轻盈寂静。你融汇其中,它便给你馈赠。不要说值得不值得,天地辽阔,款款真实。
主干道外的小路再走一段距离,一处门廊上出现西里尔文,可以读作“可汗”。
无线电波送抵耳畔两个字:到了。
鸣笛声引出毡包里的人,马厩方向的一个男人也朝来车的方向靠拢。
下车后,白洣看向后尾的黑色商务车,她觉得目光是被吸引过去的。那位叫做廖楚庭的人,身躯高大紧实,仿佛有挥霍不尽的力量。
他也看过来,在驻足三秒之后,他颔首微笑。
日色清和,简单宁静。
白洣散漫的回以微笑,并不突显喜悦。
另一边,白雁回向姐姐介绍度假村的老板。
一个穿浅咖色长袍,腰间扎墨绿腰带的女孩,叫nommi。
她明艳的笑容嵌在小麦色肌肤里,美得动人,美得张扬,美得与寻常人隔出一道屏障。
白洣了解弟弟的过去与喜好,nommi或许是他余生所盼,加上引叔的证词,白洣发觉,许多事情,是上天正在给予,朝着因缘的最终归属发展。
就她自己而言,她是喜欢nommi的,她眼眸里的欣赏之意可以证明。
nommi上前,主动与白洣拥抱,完成见面的仪式。随后大家进入度假村的中心大帐,白洣走在前面,身后相隔数人是白雁回的朋友。
容纳二十人的大桌,坐满了。
盛奶茶的碗口有精致纹饰,配一把葫芦花纹的汤勺。其实奶茶不必用勺盛饮,但沉淀在碗底的煮料需要餐具盛取,所以勺子属于必备品。
这里的锅茶分散在每两人之间,墨绿底子十字空心纹的珐琅奶茶锅格外稳重大气。
木勺倒扣在锅沿。
奶制品切成几何形状,装在小瓷盘里,围绕着奶茶锅。
圆桌的中心摆一篮花草,或许是采自当地,花色单一可爱。
大家喝茶闲聊之时,主人领几个人过来,手捧金色莲花底座的黄色瓷杯,这是要敬酒。
还未开餐,先要干掉一碗甜润的迎宾酒。这杯子不大,比酒盅宽敞,每人一杯,份量如心意,总归是祝福。
冷盘紧挨着迎宾酒之后上桌,白洣从来往之人的手臂缝隙中,抬头去看圆桌另半边的廖楚庭。
他脸颊微微泛红,已不是正常肤色。
白洣身边的人拿出烟盒,促使她下意识的低头看手机,刚好有来电,她起身出去。
是花店的花艺师唐梅。
“梅姐。”
“老板,我想请假。”
“行啊,要请多久的假?”
“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我确定自己不能按时去花店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