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她为一己私心害死了容姑姑,我为报仇又设计取她性命,不过就是因果报应罢了。”
宋晚月虽是自私自利,可她确实也是一心为着自己的儿女着想。
人死如灯灭,宋晚月活着的时候,沈清晏恨她。可是,如今她死了,之前的种种似乎都淡了,仿佛随着宋晚月的死一道离开了。
东风送着几许暖意入内,窗边停了一只雀鸟,叽叽喳喳吟唱着春光无限。
她转身看着窗外天迹,云淡风清,着实是个好日子。“对了,柳瑜那头的银子快花光了吧?”
白鹭掐指细算了算,点头道:“应是昨日就没了,想来过不了几日便会被人扭送过来。”
沈清晏想,依着自己那个二表兄的性子,只怕再有一日,最多两日,就会被人扭送上门,闹上公堂。
“你去将咱们院里的人都找来,将他们尽数遣散,发还身契。”她转身,叹息道:“多给些银两。”
白鹭领命离去。
她既然决定走这一条凶险之路了,那便合该早作打算,莫要再将无辜之人牵涉过多。
白鹭依着沈清晏所言将府中的一应仆婢都尽数发还身契遣散了。待人全数离开之后,沈清晏命白鹭在院中摆上了一些箭靶子。
她的身子确实不是练武的材料,可当下的局势轮不到她来轻言放弃。每逢中宵惊醒之时,沈清晏都在想,如果自己有一身好武艺是否容月也就不用死了。
日后她会遇上何等变故她拿不准,所以凡事都只能按最坏的打算来。她必须习武,至少她要保证自己身体强健不会动辄缠绵病榻。
她的想法是好,只可惜她也只是个凡人哪能一步登天?白鹭挑了一张最轻的弓箭给沈清晏,可沈清晏费了好大的劲都没能把弓拉开。
白鹭劝说着沈清晏,将一旁的袖箭跟弩箭往前摆了摆。左右都是练个稳准,沈清晏初学弓马之道力量不足着实正常,毕竟她是个官宦千金。
沈清晏虽然是改拿弩箭练习,但依旧没有完全放弃。她将自己的手脚处的薄铁皮都换成了厚的铁块日日戴着。
她力量不够,可她也不能过于明目张胆醉心武学一道。所以她只能用这些偏门方法先让自己的身体能习惯。
柳瑜那头的银子快花完了,为免再生事端这几日沈清晏都让十一在外暗中盯着。隔壁院里头因为宋晚月的死这几日一直吵嚷不断,沈清晏怕自己算有遗漏,又嘱了白鹭过去打探打探。
遣散了旁的奴仆,如今这院子中便只余了沈清晏一人。
她扶了梯子摆好,又拿了弩箭一个人爬上梯子坐到了院墙之上。
若日后她当真遇上了危险,那些人可不会像靶子一样直立立站到她面前让她打。
她在院墙上坐稳当后拿起了弩。
靶子放在院中,而在此时沈清晏所处的位置来看,那靶子被院中几棵梨花树挡住,沈清晏看不分明不知如何才能瞄准。
她侧着身试着射出第一箭,那只箭却直接钉在了梨花枝上。
沈清晏扁了扁嘴,眼睛依旧盯着树后的靶子,手却摸索着去拿箭筒里的箭。她抽出一只箭,还未等她装到弩上就听得一阵物什落地的声音。
她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箭筒已落到了隔壁院中。
沈清晏看着隔壁院里的景色,心下有些为难。
在沈清晏的院墙外头便是当今统领的别居。
这位统领的居所虽然不在此地,但此地是今上亲赐给统领的。
院中的布置十分简洁明了,虽然无人居住但想来也有人时常过来收拾,毕竟这院落当中草木修剪有度,一点都不似空置多年的样子。
沈清晏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从院墙上下去再说。
她可没有白鹭那样的身手,如果一不小心摔下去惊动了隔壁院的人那就坏了。毕竟她现下可算是手持‘凶器’。
沈清晏把弩摆到一旁提了提衣裙,正准备再从梯子那头原路返回再去敲别院的门,就听到隔壁院中有些响动。她转头看去就见萧恕拿着那箭筒正笑着打量着她。
“殿,殿下,真,真巧呀。”沈清晏结巴地说着:“那什么,今天天气不错,夕阳挺好的,殿下也是来看夕阳的吗?”
她甩着衣袖盖住院墙上的弩,身子不住地缩着。
这几日,沈清晏也想了许多。或许,秦汐之事一开始就不单单只是因为一个汪贵妃。
如果一切皆如宋晚月所言,汪氏一个外邦贵女,身边如何会留下这么许多可用之人?若秦汐之事当真与汪氏有关,那景帝又在其间充当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她若要一探景帝的心思,必是得接触到宫中之人。
思及此,她看向了萧恕。
萧恕浅浅地笑着,随后便跃至院墙上一手扶住沈清晏。
“你再乱动就该摔下去了。”他拿起沈清晏藏着的弩,将一只箭装到弩上,随后看着被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