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普斯对莉芙拉一贯是以纵容为主,管教为辅。尽管他盼望莉芙拉出落得亭亭玉立,像一位真正的贵族小姐,但心底更希望她能成为自己喜欢的那种人。
听说莉芙拉加入冒险家协会,他早餐都多吃了一碗。
“你看上去可比父亲还要生气。”凯亚跟随在他身后,径直到了教堂底下的风神像下,今日两人在这片地区轮守。
迪卢克皱了皱眉,冷冰冰的眸光朝他扫过去。
“如果有人答应过你要听话,可才过了一晚就抛之脑后的话,相信你会比我更加生气。”
话音一落,凯亚愣在原地思索了好半天,等他回过神,就只看见迪卢克远去的背影,红发扎起的马尾随风摇曳。
“他什么意思啊?”
……
莉芙拉抽空回了一趟酒庄,倒是没碰见克利普斯,只看见了那位经常跟在父亲身后的大伯埃泽先生,她乖乖巧巧地和他打了声招呼。
“莉芙拉小姐,如果你是回来见老爷的话,那正好他有句话托我告诉你,对于你擅作主张加入冒险家协会的事,他感到很惊讶。”
埃泽看上去比迪卢克和凯亚年长七八岁,或许是常年跟随克利普斯的缘故,他的语气也有三分像。
“惊讶的同时他也很高兴,你能拥有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一味地听从长辈的安排,克利普斯老爷希望你能放手去做,只是别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行了。”
酒庄的仆从都听到了这番话,在埃泽离开后,还在偷偷笑话莉芙拉。
她有些费解,深蓝色如同波浪般的长发垂在肩头,两边绑了几条小辫子,俏皮又灵动。这是爱德琳女仆长为她打理的头发,她一向是对莉芙拉极好的。
莉芙拉低垂着脑袋回到蒙德城,最近她隔三差五就跑到迪卢克的房间睡觉,魔力大有长进。
她隐去了自己的身形,避开了蒙德的居民,独自飘在城邦的上空,漫无目的地闲逛。
棽棽见她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你这是怎么了?不应该很高兴吗,毕竟克利普斯老爷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不仅不责怪,还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莉芙拉抱着法杖飞到高空,在教堂的尖顶上坐了一会儿,风吹得她额头上的碎发一团乱。
她看见风神的雕塑屹立在广场上,于是她朝风神的手心飞去。
“迪卢克好像又生气了…”莉芙拉忍不住咂舌,皱着眉躺在风神的手心,望着湛蓝的天空,“瞒着他魔力,他生气。不想学习,他又生气。为什么会有人天天都在生气…”
棽棽坐在她的膝盖上,看她幼小的身躯,做出如此豪迈的动作,瞬间觉得这身漂亮的裙子穿在她身上很暴殄天物。
“好了,你以后就会知道了,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提瓦特自有提瓦特的法则,只要你不去篡改,安安心心地待在迪卢克身边,等他寿终正寝的时候,你就能回收自己的灵魂了。”
意思是不要去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吗?莉芙拉被阳光刺得眼睛睁不开,索性闭上双眼,躺在风神像上睡了个午觉。
她并没有完全陷入梦境,半梦半醒间,似乎还能听见广场上的声音,不少人会对着风神巴巴托斯的神像祈愿,来来往往经过教堂的人也会议论。
莉芙拉的身体好像在睡觉,可是意识还在现实中飘荡,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她出了一身汗,才猛地惊醒。
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天空,而是一抹触目惊心的赤色。
迪卢克。
她看见红发少年站在她的身后,微微仰起下巴,稀疏的马尾在身后跟随风的律动掀起一道漂亮的弧线。
算起来,迪卢克今年应该是快十六岁了,手臂以及胸口的肌肉她都领教过,从她这个奇异的角度往上看…
她只能看见少年被腰带系住的腰身,窄而清瘦。莫名让人喉咙发痒。
下一秒,迪卢克投来视线,赤色的眸子与阳光交相呼应,暖融融的气息在他身上萦绕不散,他弯腰把她给扶了起来。
“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莉芙拉顺势抱住他的胳膊,刚睡醒的语气略显慵懒无力,黏糊糊的,身上出了点汗,她靠着迪卢克就感觉浑身清爽。
迪卢克是在值守的时候发现她在雕像上的,她的手链恰好掉进了下方的水池里,被路过的民众捡了起来,直接交给了正在附近值守的他。
他自然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莉芙拉的随身物品,一抬头就看见她飘在空中的裙摆了。
幸好并没有民众看见这一幕,否则风神的信徒可不会轻易饶过她。
“此处危险,下次不可再来。”
迪卢克言简意赅,说完就淡淡地挪开了目光,等到广场没人的时候,抱着她展开风之翼飞到了附近的阁楼上。
莉芙拉下意识攥住他的手,双手握住他的,拦住他企图离开的脚步。
“哥哥,我已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