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的。
江祈年看着月光下白的发光的人儿,那尖尖下巴不知何时又窝了回去,又因着歪头的缘故,将腮边软白的肉挤得溢了出来。
纤长卷翘宛若婴儿长睫下的眼眸映着的不知是天上的星辰还是他身后亮的刺眼的白灯,这是江祈年从不曾见过的眼眸。
比看向他的任何眸子都要亮都要专注,也要...更为勾人。他目光掠过那沾着湿意的长睫而后落在那晕着潮红的眼尾。
妖精。
江祈年抬脚,眼前人许是不曾回神还呆呆的蹲在那里,显得小小的一只,给江祈年一种单手便能拥入怀中的错觉。
或许不是错觉,他当真能单手抱起也不一定。
可那又如何,眼前人同那块青石板砖上华丽漂亮的银链无甚不同,那就是两者与他皆无一丝一毫的干系。
谢苏苏看着江祈年愈来愈近的挺拔身影,以至于她不得不再次仰起头,因为心虚她说话不由磕绊,“同...同学,你...你有见着一条链子吗?”
或许也不单单是因为心虚,说来也奇怪,不开口还好她一开口对上江祈年就莫名胆怯,难道这就是学渣对学霸的天然畏惧?
江祈年脚步一顿,拢在刺眼光内的面容不起丝毫波澜。只是眸光沉沉昭示着他到底不能无动于衷,他想他或许说错了。
人不能同冷冰冰的链子相提并论,至少眼前人不能。
眼前人细长漂亮的眉眼下是带着点点泪光的杏眼,许是有些许羞赧,乌泱泱的眼睫半垂覆着闪躲的眸。这不是那静静躺在青石砖上漂亮华丽的链子所能比拟的。
她担得起系花称号,在江祈年看来校花也不为过。江祈年瞧着谢苏苏巴巴望着自己的面容,那些镜头不足以展现她的美。
‘不上镜’三字在江祈年心头划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江祈年背光而站,除了那分明的轮廓谢苏苏压根分辨不得其神色,只能隐隐察觉他目光投在自己身上。
这让谢苏苏愈发局促不安,是她想当然了,一个能考上状元且连年霸占首位的人怎么会是一个简单的人。
谢苏苏有预感,想要拿下江祈年恐怕并没有她想象那般容易。可却也愈发坚定了她要‘追求’江祈年的决心,当江祈年的女朋友绝对不亏。
她内里凌云壮志可一开口气势却像是被无形之物消弱般惹人怜爱,“那是个银链子,很...很漂亮...”
话一吐出口谢苏苏便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这...这都说得什么?!这般下去能追上江祈年就怪了。
屡受挫折的谢苏苏打起十二分精神,决定使出过往所学且在京城少爷身上实践不下数次的百般武艺。
月光下,蹲在青石板砖上的人一头浓稠如墨的乌黑长发微散,似是蛊惑人心的精怪般撩人心弦。欲绝还迎的望着你,半晌带着哭腔道,“同...同学你能帮帮我吗?”
月光下那洁白小巧的贝齿和猩红的舌尖瞧的一清二楚。
“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眼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霹雳巴拉落了一地,不消片刻青石板砖上被洇湿一片,显露出同周围不同的色泽。
“那个链子...是我奶奶送给我的,对我很重要。”
微蹙起的细眉间是难以言说的悲伤。
想来没有人能抵抗得住,但前提是忽略她那拙劣演技和极易拆穿的谎言。背对着路边白灯,江祈年眼皮半垂,他忽然有些许好奇眼前人是如何京大表演系录取的。
至于那根链子...得益于眼前人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有些事即便是他不想知道也总能以出其不备的方式落在耳边。
就比如,她口中的奶奶在她十八岁成人之际去世。
又得益于他强于常人的记忆力,在食堂用完午餐起身抬眼之际身旁人手中平板上价值不菲的链子一闪而过,时间虽短却是被他尽数瞧了去。
鉴于那位老人临死前确实是将遗产尽数留给眼前人,而她拿钱去买自己心爱项链的举止也无可厚非。
若这算她口中‘奶奶送给她的’江祈年也无话可说。
谢苏苏吸了吸鼻子,挣扎着起身,却是因着蹲的时间过长以至于左腿酥麻无力,一个踉跄便冲着江祈年扑了过去。
后者长臂微抬,骨节分明的指攥上她纤瘦的小臂,不费吹灰之力便稳住了谢苏苏摇摇欲坠的身形,那张面上可谓云淡风轻。
谢苏苏低着头,看着小臂上一触即离的大手她瞳仁微缩,离得近了那带起的冲击力不会减弱,只会更强。
“你找了多久?”江祈年收手,眸光自那纤细到好似就裹着一层皮肉的腕子上移开,漫不经心道,可吐出的字却是分外认真。
因着受到巨大冲击尚且不能回神的谢苏苏险些吐露实情,话即将溢出唇齿关头贝齿紧咬住了下唇肉。
胸腔内传来急促的心跳,这是谢苏苏好久不曾体会过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