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若不是我娘帮你娘求饶,你们母女早就被沉塘或者乱棍打死,如今你却不知感恩,存心想气坏我娘身子!”
纪云蘅敛起眼睫,慢声道:“十多年前的事,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你娘当年与别的男人私通被当场抓住,你究竟是不是纪家的血脉还存疑,想必你也知道自己是个杂种,所以才像个虫子一样寄生在纪家,生怕讨不到这一口饭,饿死在这破地方吧……”
许君赫竖起一只耳朵来,目光落在低着头的纪云蘅身上,这下才将她被关在这破落小院里的原因弄清楚。
后宅里的女人与皇宫的嫔妃差不离,若是被逮住了红杏出墙,那便只有一个死字。
但她的母亲似乎当年因此事被抓住,纪家却留了她娘俩一命,只给关在了此处,不知是何缘由。
纪盈盈方十五岁,按理说是说不出这些尖锐的话的,眼下却如此熟练,想也是从周围人的口中听惯了,可见这小傻子在家中已是完全被放弃了。
“我娘不是。”纪云蘅打断了纪盈盈的话,抬眼望着她,语速虽慢,却也坚定,“你不要胡言乱语。”
“我何时胡言乱语?你娘当年偷人被抓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些年我爹早就不把你当成女儿了,你还在自欺欺人吗?”纪盈盈眼里的嘲意像是一把把利剑,往纪云蘅的身上扎。
九岁时,纪云蘅的母亲就过世了,剩下的八年岁月,都是她独自在这小院中度过的。
她早就不期望父亲的目光和爱,也明白纪家没人看得起她,更知道她在这里孤立无援,没有人会帮她。
纪云蘅是逆来顺受的性子,怯弱胆小,被欺负也很少敢抗争。
但此事是她唯一的逆鳞。不允许任何人,在她的面前如此侮辱母亲。
她毫无征兆地扑上去,用双手掐住了纪盈盈的脖子,声音钝钝的,却也响亮,“不准,侮辱我娘!”
许君赫见状,也腾地站了起来,颇为惊讶地张开狗嘴。
心道,果然兔子急了,也会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