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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粲站在时听旁边。
无疑是非常瞩目的。
当那辆越野防弹豪车停在村头,小女孩漂漂亮亮地跳下车时,那四周窗里门外的不少村民虽然都在惊呼——但是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是王翠芬家那个、好几年前让有钱人家接走了的丫头!
但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就不一样了。
他一尘不染的大衣衣角和光可鉴人的皮鞋,都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出现的人物。
这位年纪轻轻执掌庞大财团、登上富豪榜最年轻的企业家、财富无穷手腕狠厉的总裁,站在脚下这片贫瘠的土地上,那种矜贵疏离的气场很难显得融洽。
祁粲来之前就思虑过他和别人之间的差距,所以此时站在时听旁边,神态已经算是平易近人。
毕竟是在她奶奶面前的初印象,祁大少的体态、外貌、神色都调整得非常完美,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切入这个局面。
然后时听就咳了个昏天黑地。
一边咳,一边在心里雀跃地想:
——「还好还好、该说的都说完了,应该没遗漏什么重点吧?」
祁粲:“?”
祁大少愤怒握拳,咬牙。
——我不是重点?!
她知不知道他冒着怎样的风险听她说这些话?
马上她的这些声音就要在他的世界上演余音绕梁,而整句话里竟然一个字都没有提他。
祁大少震怒。
但是祁大少涵养一流,表情也很隐晦,时听压根没注意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激动中——真的太开心了!
哪怕好几年没用过的声带完全滞涩,说话的时候喀拉喀拉的,像是艰难倒带一样,最后还是没气了。
但是已经赚了,能说这么多话,时听已经赚大了!
时听差点咳弯了腰,“咳咳咳、咳咳——”
王翠芬一看这架势也被吓了一大跳,顾不上对孙女这些年不吭声的埋怨,连忙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咋了这是?说句话就给你呛着啦?”
时听连忙摆摆手,现在只要在翠芬面前说过话就够了,接下来就算到五千万句节点之前不能再开口,但是也好推脱一些。
沈助理早已经和太太沟通过,知道她不希望翠芬奶奶知道的良苦用心,于是亲切地上前一步解释道:“翠芬奶奶,时听小姐在出发之前嗓子就格外不适,医生说她近期都需要静养,建议是最好不要讲话。”
王翠芬一听就着急:“嗓子坏了,这是上火了?你这丫头,吃什么了嗓子伤的这么严重,怪不得刚才听你说话卡着喉咙似的——你等着,我去泡点菊花给你喝——”
她说着风风火火就要走,时听连忙拉住她,感激地回头看了眼沈助理,然后对着奶奶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暗示她放宽心。
她一张嘴,奶奶就立刻拍了她一下,“好了你不要说话了,医生让你静养就听医生的,不要张嘴了!
”
时听眼睛笑弯了,乖巧地点点头,抱着翠芬的大貂胳膊——虽然这毛不好,蹭了她一身,但是时听还是觉得很幸福。
嘿嘿。说话了,跟奶奶说了这么多话。
——「赚大啦!赚大啦!赚大啦!」
祁粲:不好意思,请问。
什么时候她能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活人?
并且注意到这个活人才是她赚最大的事?
以及这个活人是她未来的丈夫?带她回家的男人?
祁大少非常矜持,面无表情,这时候才轻轻咳了一声。
“咳咳。”
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依旧英俊优雅地杵在原地。
……从下车到现在,他的出场率竟然还不如沈助理!
这像话吗?
王翠芬这时候才终于看向这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
她知道,听丫头说了,他们豪门家庭里有什么商业联姻,她的对象性格不咋好,但是对她还不错。这次时听回来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翠芬心头是满意的。但看到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她心里又泛起嘀咕。
他的确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和周遭的乡土气息格格不入,甚至和其他人都格格不入。
站在人群里,气场压天压地,带着一种天生的傲气,像是没什么温情的大白鹅。
祁粲同样也在看着时听的奶奶。
岁月和操劳压垮了她脸上的皱纹,在穷乡僻壤的开垦和农活让这个老妇人多了干练和泼辣的劲头,但是仔细打量,看得出她有一副慈善的眉目——否则也不会在十年前的那时候捡走时听。
祁粲是敬重她的。
她把时听养得很好,甚至比在时家好的多。
王翠芬的手搓了搓貂,然后问时听:“这就是……”
祁大少这时候终于有了合适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