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雁也不知道云铮到底跟文帝在聊些什么。
不过,沈落雁看得到,文帝几次都想抽云铮,只是没抽下去而已。
反正,文帝的手每抬一次,沈落雁的心就跟着一跳。
要是这父子俩在关楼上打起来,那乐子可就大了。
很快,沈落雁又晃晃脑袋,暗道自己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这父子俩再怎么也不知道扭打起来啊!
云铮和文帝就在那里闲聊着。
不一会儿,文帝又突然发出爽朗的笑声。
但过一阵,文帝又是一副想抽云铮的模样。
沈落雁看得一头雾水,周岱也同样一头雾水。
差不多到黄昏的时候,父子俩才走出关楼。
文帝脸上带着笑容。
看上去,心情似乎还不错。
沈落雁见状,心中也长舒了一口气。
晚上,云铮在将军府设宴给文帝接风洗尘。
文帝这一路赶来,也确实累了。
喝了几杯酒后,文帝就早早的回房休息了。
“你和父皇都聊了些什么?我看父皇的心情好像挺不错的啊!”
房间里,沈落雁坐在云铮的腿上,好奇的询问。
云铮嘿嘿一笑,“父皇答应放开阜州防线了。”
“啊?”
沈落雁大惊失色,难以置信的看着云铮,“你怎么跟父皇说的?他竟然答应了?”
放开阜州防线,不就等于彻底向云铮和北府军敞口了大门吗?
父皇会放心吗?
虽然他们都知道云铮不会率军南下,但父皇作为皇帝,却不得不防啊!
现在,父皇竟然这么大方的放开阜州前沿的防线?
这家伙到底给父皇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也没什么。”
云铮嘴角一翘,“我就跟他说,我要真有南下之心,就凭阜州那十几万大军,根本不可能挡得住我!与其如此,还不如把阜州的大军调去西边或者东南,提防别的国家……”
“就这?”
沈落雁瞪大眼睛,“你这么一说,父皇就答应了?”
不至于吧?
虽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除非文帝对云铮绝对放心。
否则,他怎么着都会提防着云铮一点啊!
“就这么一说,父皇肯定不会答应啊!”
云铮笑笑,“而且,只是放开防线,又不是全部撤退。不过,我们父子俩相互给对方画了张大饼,然后经过友好的协商,决定合伙做一件大生意……”
画大饼?
做大生意?
沈落雁一头雾水,满脸好奇的问:“啥大饼?”
“大饼你就别知道了,反正都是画大饼嘛!”云铮摇头一笑。
有些事,他们父子彼此心里清楚就好了。
没必要搞得尽人皆知。
反正嘛,都是画大饼。
说说而已,谁还当真?
“好吧!”
沈落雁也不纠结这个事,转而问起他们的生意来。
云铮微笑道:“这生意说来也简单,就是父皇放开阜州的防线,并在阜州建设用以展开贸易的官集,做生意赚的钱,我跟父皇五五分账……”
“啊?”
沈落雁人都麻了,“圣上就为了赚钱,就放开阜州防线?”
这……这怎么可能啊!
银子重要还是江山重要?
“当然不只是为了赚钱。”
云铮抿嘴一笑,“父皇要趁机削弱关内的门阀、氏族的力量……”
朔北运送大量专坑……
哦不,是专门给有钱人吃喝玩乐的高档货。
包括酒、毛皮制品、好看但不中用的马匹,以及云铮脑海中那些高档消费品。
拿这些去卖给那些门阀、氏族,让他们醉生梦死,收刮他们的钱财,又用从他们那里收刮的钱财去购买他们手中的田地、粮食等等。
那些门阀、氏族的人手中银子多了,又会进一步的消费。
如此,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而那些人没有那么多田地了,自然也就不会养着那么多奴仆、佃户。
用云铮的话说,这叫解放生产力。
另外,这些奢侈品不但可以卖给大乾的门阀、氏族,还能卖去周边国家,然而再以赚取的银两,从周边国家购买粮食以及大乾紧缺的物资。
这也是在变相的削弱周边的国家。
这样么?
沈落雁不是做生意的料,听了半天,也没完全听明白。
但大概的意思,她还是明白的。
“父皇这么干,朝中大臣不会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