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谴责。
他选择移开视线。
“灵夜，进去看看吗？”他招呼灵夜。
“喵。”灵夜放开了躺平不再挣扎的第一只小纸人，和还在挣扎着的后来者们，率先走进了房子。
然后惊吓一般的停在了原地。
这是一栋只有二层的房子，一楼是客厅和厨房，二楼分了四个房间，两间带独立卫浴的卧室，一间给灵夜放她的祭品，一间给苍空放他的法器和妖怪瓶子。
灵夜修建这座房子的时候，材料一半是后山砍的树，一半是苍空从建筑工地顺来的二手材料，参考的是苍空不知道从哪里摸回来的建筑结构图，动手的是从出生就没住过房子的影子，单是为了能把木头放上去而不塌，就费了两天的功夫。
最后也没成功，灵夜选择用影子捆住，这样就不会塌了。
可是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什么啊！
抛光打磨好的木地板，刷好了甚至已经干掉的米白色墙漆，安装规整的日式推拉门和木格窗户，客厅地面甚至铺了榻榻米，开了门，补了外部的木廊，连风景都正好是后山郁郁葱葱的树林，让人心旷神怡。
甚至还有软装。
灵夜看着客厅里的茶桌，厨房的炊具，感觉用了一千年的脑子有点短路。
她三两步上了二楼，进了预定好的房间，发现房间里只有桌椅床具，没有被褥的时候，甚至感到有点欣慰。
“水电可以通过符咒提供，但是被子和生活用品还是需要买一些呢。”苍空跟在她身后上楼，也探头打量了一下屋内装修。
灵夜抬头看他。
哪怕先不考虑小纸人装修效率到底有多高多好，她现在只有一个问题。
“材料哪来的？”灵夜甚至被吓出了人话。
苍空好像对此有点害羞。
“我自己一个人在外游历，总是要备点东西，不足挂齿。”苍空谦虚的说道。
灵夜看了看一应俱全的房屋，又想了想自己每次睡醒，除了毛什么都不带的旅行。
忽然理解了为什么人类一直不能突破空间储物的壁垒了，可能是神明也不想这些人人手一套完整房子的全世界乱晃吧。
*
苍空其实有自己的被褥和生活用品，但是灵夜没有，于是两人最后还是决定下山购买。
“其实我也用不着。”灵夜窝在苍空怀里，百无聊赖的甩甩尾巴，“我觉得客厅的榻榻米就不错，也很方便我去后山。”
“你的卧室窗户也是正对后山的。”苍空低头看了眼不想走路的大妖，大妖正因为人类规律的步伐晃动而微微眯起了眼，看起来很是舒适，“而且你没有人形吗？”
“有吧？”灵夜回想了片刻，无所谓的说道。
“有吧？”苍空挑眉，“为什么是疑问句？”
\"我三百岁的时候修出过人形，稀罕了十几年。\"灵夜补充说明，“但是后来一直用不到嘛，从那以后再也没变过。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变了。”
“有人形的话，还是有自己的房间比较好。”苍空算了算灵夜三百岁的时候是什么年代，最后还是坚强的建议到。
“而且你是神社巫女，也需要两套巫女服、神乐铃……”苍空计算着物品缺口。
“巫女服不需要走专门的渠道吗？”灵夜问他，灵夜记得苍空之前还说过跟其它神社关系不好。
“需要。”苍空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灵夜。
灵夜看了眼他的神情，勉强的支起身子抬爪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神社鸟居都没修好呢，考虑这个太早了。”
“我真是谢谢你啊。”苍空扯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两人聊着天下了山，灵夜闭嘴不再说话，苍空也开始抬头看路标，试图找到本地的商场。
他正在找着，忽然感觉怀里的灵夜动了动，用尾巴拍了拍他的肩膀。
“喵。”我闻到了狐狸味。
说着她左右转了转脑袋，用尾巴指了指附近经过的一位女孩。
“喵。”那个人。
被灵夜指出的是一位背着书包的高中女学生，一米六左右的个头，穿着附近一家老牌学校的校服，正目光空茫地走在路上。
*
“小心！”
有声音在她身后叫道，接着有人拽了她一下，她回神，才注意到方才已经是红灯，汽车正一辆接一辆的从她面前经过，而她因为走神，没有注意。
她因为后怕而倒吸一口冷气，这股冷气流过身体，总算让她清醒了一些。
她回身，向拽住她的人郑重的鞠了一躬：“十分感谢您，我叫樱井原，请务必留下联系方式，我之后会为您奉上谢礼。”
“不必多谢。”樱井原面前的男性稍微侧身让开了她的行礼，“你可以叫我苍空，是连乡山神社的宫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