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竹什么意思?她故意晾着我,故意羞辱我是不是?”
莫灵溪怒火中烧,气地低吼。
“她算什么东西,也敢这般慢待我?真以为表哥说,她是安远大将军夫人,就可以不被看轻,她就能为所欲为了吗?她有没有点礼数,还懂不懂待客之道?”
“莫小姐,我家夫人确实在忙,她吩咐了奴婢们招待莫小姐,茶水茶点一样不差。”
“谁要这些?”
莫灵溪说着,一扬手,就将桌上的茶盏直接给扫到了地上。
茶水混着茶叶,散落满地,一片狼藉。
云影、翠影早就见识过莫灵溪的性子了,瞧着这场面,丝毫不慌,挥挥手让下人来收拾,云影微微勾唇。
“莫小姐,这是我家将军送给夫人的红尊琉璃盏,单只价值三百两。”
莫灵溪咬牙切齿,“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脸上挂着笑,可那笑却不及眼底,恭敬而疏离,云影继续。
“将军和夫人最喜欢的茶盏,奴婢们平时伺候,都加倍小心,生怕打了赔不起。莫小姐失手打翻了茶盏,这对于莫小姐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奴婢们而言,三百两,大约是一辈子都赚不来的银子。莫小姐仁善,总不会看着奴婢们顶着这罪名,砸锅卖铁,要死要活的赔银子吧?”
“你……”
“请莫小姐开恩。”
话是捧着莫灵溪说的,可那一字一句里,尽是咄咄逼人。
莫灵溪气得要命,她死死地瞪着云影。
一旁,翠影瞧着,浅笑着帮腔,“算了云影,咱们将军是最心善的人,他也最明辨是非,咱们把事情都跟将军说明白了,他知道错不在咱们,大抵是不会怪罪咱们的。三百两不是小数目,莫小姐也未必一下子就拿得出来,她来者是客,咱们逼得紧了,反倒不好。”
这帮腔,简直就是在打莫灵溪耳光。
“区区三百两,你们真当本小姐拿不出来?眼皮子浅的东西,你们看不起谁呢?”
一边说着,莫灵溪一边给身旁的丫鬟使眼色。
小丫鬟莫雨见状,忙掏出一张银票。
“五百两的,”把银票拍在桌上,莫灵溪冷哼,“红尊琉璃盏我赔了,你们少到我表哥面前说三道四,乱嚼舌根。要不然,我拔了你们的舌头。还有,告诉沈青竹,别太张狂了,她这安远大将军夫人的位置,能坐几日还不一定的,咱们走着瞧。”
莫灵溪本想打探打探这一日一夜,夜晟泽和沈青竹去了哪,都做了什么。
可现在,她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莫灵溪起身就走。
见状,云影和翠影相视一笑,她们把银票收起来,送莫灵溪主仆出去,之后她们就去了沈青竹那。
沈青竹刚好沐浴完,正在铜镜前梳理头发,瞧着她们过来,沈青竹还有些意外。
“这么快就回来了,难不成莫灵溪走了?”
“是。”
云影应声,随即将银票掏出来,递到沈青竹面前。
顺带着,她也把刚刚的事都说了。
沈青竹听着,眼底笑意流淌,“没想到你们俩还有这本事呢,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明着暗着的威胁,字字句句往莫灵溪心窝子上戳,真有本事。”
被沈青竹夸,云影、翠影开心,她们眉眼弯弯,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若是莫灵溪瞧见她们这模样,怕是得气死。
沈青竹心里也舒坦。
虽说和莫灵溪谈不上有仇,但相识短短两日,莫灵溪闹腾得不算少,苍蝇毒不死人,可恶心人不是。
莫灵溪就是那只苍蝇,挥之不去。
云影、翠影把她收拾了,固然少了一次交锋的机会,也没法再去试探她和魏双双都商量了什么阴招,但是,少了一重麻烦,少了一重膈应,总还是好的。
沈青竹把银票拿起来塞给云影、翠影。
“这是你们俩赚的银子,自己分了就是了,不用给我。”
“小姐,这太多了……”
“要是觉得太多了,就连带着鸿影、暝影、薇璐也都算上,正好一人凑个整。再者,你们也别觉得这点银子多,不好意思拿,这都是你们应得的。医馆开起来,走上了正轨,其他的生意也是要陆续做起来的,你们都是我身边最可信的人,你们以后要忙的少不了。多劳多得,以后你们都会是小富婆,这几百两,还真不算什么。”
卖了身做下人的,生死都掌控在主家手里,谁敢奢望发家致富?
日子顺遂就已经不错了。
可沈青竹这话,却让云影、翠影心里多了几分期待。
欢欢喜喜地应声,没有多耽搁,云影、翠影很快就退下去,找鸿影、薇璐、暝影去分银子去了。
莫灵溪那头。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