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薇璐跑得急,到沈青竹身边的时候,她差点栽在地上。
好在沈青竹、暝影手疾眼快,她们同时伸手搀扶住了薇璐,才让她勉强稳住,没有摔倒。
“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
“夫人,府里来了一位表小姐,侯夫人安排她住到咱们泽霈苑了。侯夫人还让人去给她收拾屋子,说什么她想住多久,就在泽霈苑住多久。不止如此,那表小姐还让人到夫人和将军屋里抬东西,好几样夫人喜欢的摆件,她都弄她屋里去了。”
今日,夜晟泽和沈青竹都不在,莫灵溪是表小姐,院里人顾忌着她的身份,也不敢太强硬。
整个泽霈苑,被她折腾得简直要乱套了。
薇璐怎么能不着急?
莫灵溪会来,沈青竹倒也不意外,只是,她敢这么乱来,倒是在沈青竹的意料之外。一州知府,府上的小姐就这般做派,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莫家怎么养的人啊?
沈青竹脸色幽沉,“别着急,走,进去瞧瞧。”
“是。”
众人应声,随着沈青竹一起往泽霈苑去,路上,沈青竹刚好遇见指挥着人搬花盆的谢氏,她也正张罗着让人往泽霈苑去。
一见沈青竹,谢氏满脸笑意,她快走几步迎上来。
“青竹,你可回来了,我还寻思着要不要让人去找找你呢,府里来了贵客,你怎么能不在?”
一边说着,谢氏一边看了看几盆花。
“瞧瞧,我特意在花棚里挑选的几盆花,你瞧着怎么样?那莫小姐,可是位爱花的,人也长得好看,真是人比花娇,这些花她应该会喜欢吧?青竹,你觉得呢?”
“侯夫人挺上心啊。”
“这还不都是我应该做的?”
对上沈青竹的眸子,谢氏笑得欢喜。
“我如今不掌家了,事也少了,本也清闲,家里来了贵客,你和晟泽都不在,我怎么也得帮忙招呼招呼。尤其这还是晟泽母家那头的人,我更得好好招待,也免得人觉得,晟泽在侯府不受重视,日子过得不舒心。再者说了……”
谢氏声音微微顿了顿,她身子,也往沈青竹这边靠了靠。
眼里,满满的都是暧昧笑意。
“老话说得好,这表哥表妹,天生一对,莫小姐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她独自来京,那为的是什么,咱们心里还能没数?早晚都是一家人,我自然得上心些。”
一家人……
这三个字,谢氏说得重重的,那幸灾乐祸的劲儿,都要溢出来了。
别薇璐、暝影几个,都被她恶心得够呛。
倒是沈青竹,神色平静。
笑盈盈地看向谢氏,沈青竹勾唇,“我们泽霈苑的事,就不劳侯夫人费心了,有那个工夫,侯夫人还是多教教新媳妇规矩比较好,别干什么事都毛手毛脚的,敬个茶都能洒,要不然,次次到嘴的鸭子都飞了,也挺让人心焦的,侯夫人觉得呢?”
一提早上敬茶,沈青竹把大批的改口礼带走了,谢氏就来气。
沈青竹这话,简直戳了谢氏的肺管子。
谢氏脸色明显冷了冷。
沈青竹可不管谢氏如何,她不痛快,那才好呢。
沈青竹漫不经心的继续,“对了,我听说二弟又去春晖园了?侯夫人让弟妹在小佛堂里诵经祈福,虔诚叩拜,这还真管用,保不齐用不了几日,波澜渡里就能有新人进门了,还真是喜事多多。要不说二弟孝顺呢,之前去清尘寺,爹断了侯夫人身边的人手,连李嬷嬷都不在了,侯夫人身边正无人可用,二弟这就找了楼里会伺候人的,来侍奉侯夫人,这孝心,一般人还真是比不了。”
“你……”
“几盆花不错,不过泽霈苑里用不上,倒是波澜渡,新人新婚添新景,保不齐会用得着,侯夫人还是给二弟留着吧。”
“……”
“对了,侯夫人也别忘了提醒二弟,楼里的姑娘伺候人的本事虽好,可到底脏,去得多了,小心染病,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嘲弄地说完,再不理会谢氏,沈青竹抬脚就离开了。
暝影几个快速跟上。
她们一个个的,眼里全是得意,那样子,就跟斗胜了的公鸡似的,美滋滋的。
沈青竹看得清楚,她笑而不语。
泽霈苑。
沈青竹带着人回来时,莫灵溪正在安排人,从沈青竹屋里搬屏风。
这屏风,说来也算不得多金贵,不过是沈青竹住进了泽霈苑之后,夜晟泽觉得同处一室不方便,怕沈青竹尴尬,就写了幅顺风顺水的草书,让人连夜赶制绣出来,又选了上好的黄花梨木做装裱,制成的屏风。
上辈子的沈青竹,自进了永昌侯府的门开始,就再无顺遂可言,
而今一切重来,这顺风顺水一顺百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