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窃窃私语声不断。
“这魏小姐,不是平北侯府嫡次女吗?”
“她娘亲是平北侯夫人,外祖父是国子监祭酒陆大人,桃李满天下,她倒是有两个舅舅,可一个外放,在柳州任知州,政绩斐然,一个在翰林院做编修,虽说官位不高,但这位置不错。可眼下这个……啧……”
“应该不是陆家人吧?”
“这么说,这位魏小姐的身份有问题?”
“那有什么奇怪的?以庶女做嫡女,甚至是以外室女做嫡女,只要安置打点得好,那就多了一重机会和可能,对魏小姐、对平北侯都好。”
“可平北侯夫人能同意?能忍下这口气?认下这个女儿?”
“谁知道呢?”
“没听说嘛,他们说魏小姐在平北侯府过得也不算好,这就有的琢磨了。”
“应该是亲舅舅,毕竟,瞧模样打扮应该是穷苦人家的人,若非心里真的惦记、真的记挂,那两个银手镯也得十来两了,足够一家子一年的吃穿嚼用了,怎么能舍得拿出来?这怕是倾其所有了,这情假不了。”
“这么说也是,就是不知道,那魏小姐能不能领这份情了。”
众人议论纷纷,哪怕盖着喜帕,看不见外面的场面,魏双双也能听得见,能想得到。
喜帕下,魏双双眉头紧锁。
她知道来的人就是她舅舅、舅母,只是这种时候,他们来做什么?
惦记她?
若是他们真惦记她,想给她添妆,直接送份体面的东西到平北侯府就是了,何至于闹到永昌侯府门口,拿一对银镯子恶心人?
她每月给他们二十两,这半年下来,也足有上百两了。
他们即便日子不富足,也没有这么穷酸吧?
他们是想毁了她吧?
心里想着,魏双双袖口中的手,都不自觉地收紧了两分,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
魏双双正寻思着,就听到人群里,又有人小声念叨。
“这可就有意思了,我记得,之前这位二公子要娶的,应该是安国公府的沈小姐吧?人都进门了,却变了,又要娶平北侯家的姑娘了,这事本就怪怪的。后来听说宫门口出了事,有人拦着夜将军认亲,我就琢磨着,这位二公子大约是瞧不上那位沈小姐非安国公府嫡女,身份不明,这才把她推给了夜将军,另娶的吧?可眼下娶进门这个,身份也挺耐人寻味啊!”
“那位沈小姐是身份不明,可却是个有福之人,她一进门,昏睡半年,来拿太医都束手无策的夜将军就醒了,这是什么福气啊?”
“可不是,倒是眼下这位,进门的时候闹出了这种事,啧,这换媳妇换砸了吧?”
“嘘,这可是永昌侯府门口,说这些不要命了?”
“敢做还怕人说?”
人群里有百姓,也有沈青竹安排的人,自然有人不怕事大,故意去挑话头。
一时间,议论声更大了。
那些话,无异于巴掌,一下下地打在了夜晟澜的脸上,满是羞辱和嘲弄。
夜晟澜从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脸色黑沉,夜晟澜极力克制着,才忍住没有发火。侧头看向魏双双,眼神幽沉若潭,他厉声询问。
“双双,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