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沈青竹隐隐约约听到了夜晟泽和暝消的交谈。
听不清具体的内容,沈青竹索性到门边上,她刚好瞧见夜晟泽拖着暝消出泽霈苑,夜晟泽的挺拔,和暝消的狼狈无奈对比鲜明。
沈青竹忍不住笑意外露。
薇璐刚安置好了两箱子头面首饰,过来就看到了沈安宁的这副模样。
“夫人,看将军一个背影,就笑得这么开心啊?”
回过神来,沈青竹睨了薇璐一眼。
“别瞎说,我可没有。”
“是是是,夫人没有看着将军的背影笑,夫人是瞧着暝消被将军收拾了,在笑暝消,奴婢说得对吧?”
“就你嘴厉害。”
柔柔地嗔了一声,沈青竹索性也没多解释,这种事越描越黑,说了也没有意义。
没有耽搁,她快速带着薇璐出了房间,去了院里。
除了薇璐收起来的,剩下的都在。
沈青竹看了一圈,心里有谱了,这才开口,“这些东西,列好了单子,都收到我之前存嫁妆的小库房去,单独放在东边墙角,别弄混了。”
她是不可能要夜晟泽的聘礼的。
等她的仇报了,等夜晟泽有了心仪的姑娘,她就得离开永昌侯府。
到时候,这些东西,她都得一一的还给夜晟泽。
这些好东西,应该属于夜晟泽喜欢的姑娘,而不是她。什么救命之恩?她救了夜晟泽,夜晟泽也救了她,细算起来,她还欠了夜晟泽许多药材呢,哪还值得夜晟泽付出这些。
心里这么想着,沈青竹也不免想,夜晟泽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她也不免想起刚刚的吻。
想着夜晟泽的气息,密不透风地包裹着她,那一瞬,她的脸似乎又烧起来了。
烫的厉害。
……
清尘寺。
接了夜晟澜的命令,青川一大早就带着人过来了。
谢氏的房间,让人重新打扫了,里面的东西也全都换了新的,可饶是如此,谢氏还是嫌弃屋子简陋,处处挑刺。
青川了解谢氏的脾气。
能顺着她的,青川都顺着她,不成的他就左耳进右耳出,只当没听到。
闹了大半日,谢氏实在没法子了,才算消停。
瘫坐在椅子上,谢氏斜眼看向青川,“澜儿可说了,什么时候接我回去?之前侯爷的意思,是澜儿成亲的时候我再回,那可好几日呢,这破地方,吃不好睡不好,用的东西也不好,多住几日,我得吃多少苦头啊,得快点知不知道?”
“公子惦记着夫人了,夫人放心,公子必定尽力,早日接夫人回去。”
“这还差不多。”
夜晟澜还算孝顺,听着青川的话,谢氏心里舒坦些。
只是,这还远远不够。
一想到她那么周密的计划,居然被沈青竹识破了,还让她栽了个大跟头,她心里就堵得慌。尤其是,永昌侯听了沈青竹的,就再不愿意听她的,让她连周旋和发挥的余地都没有,这才是最可怕的。
毕竟,整个永昌侯府里,她能倚仗的,不过就是夜晟澜和永昌侯。
眼下失了永昌侯的心,这很麻烦。
想着,谢氏不禁抿了抿唇。
“回去告诉澜儿,给我画一幅画像,让李嬷嬷挂到卧房里去。记着掐算着点时辰,要赶在侯爷回房的时候挂,让他瞧见。”
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说没就没,她人不在侯府,想重新俘获永昌侯的心,就只能从这些小事上入手。
但愿能有用。
可惜,青川垂眸摇了摇头,“夫人,这事怕是不那么好办。”
谢氏不悦,“有什么不好办的?”
“夫人,昨儿夜里夫人被带走之后,夫人的堂弟,还有千魂子,连带着李嬷嬷三个人,就都被侯爷处置了。夫人的堂弟、千魂子直接寻了罪名,送去了官府,眼下人应该在大狱关着,至于李嬷嬷,被侯爷送出了京,但具体去了哪,奴才也不太清楚,还得打探打探。”
“什么?”
一时间,谢氏甚至有些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青川能理解谢氏的心情,他缓声继续,“不止如此,侯爷还将主院的下人,全都遣散了,调去了京郊的庄子。眼下,主院里伺候的,都是侯爷自己的手下,他们一直追随侯爷,只听侯爷的,这时候想在主院做些什么,怕是不易。”
啪!
谢氏闻声,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掌心都拍红了,火辣辣的疼,可谢氏却像感觉不到似的。
她以为,永昌侯把她送出永昌侯府,就已经做得够绝了,她没想到,永昌侯还有那么多后手,还有那么多的安排。
夫妻多年,永昌侯就这么对她吗?她在永昌侯心里,到底算什么?
谢氏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