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过后,再不看魏双双,平北侯转身就走。
成双阁内的人也不再耽搁,他们迅速动了起来,只是,因为魏双双脸色不好,他们一个个都默不作声,连脚步声和喘息声,都比平时要更轻许多,生怕再惹怒了魏双双,引火烧身。
成双阁里,安安静静的。
魏双双坐在椅子上,她的手死死地扣着座椅扶手,艳红的指甲,恨不能把扶手扣烂了。
“小姐……”
瞧着魏双双的模样,慧嬷嬷过来攥住她的手,心疼不已。
魏双双看向慧嬷嬷,腥红的眼睛里满是委屈。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输给沈青竹?明明安排布局的很好,为什么沈青竹什么事都没有,反而她的人伤的伤,调走的调走,她还要被禁足在这成双阁里,大婚之前再不能出去?为什么平北侯就不问问,她做那一切是否事出有因?他怎么就不问问,沈青竹是否让她受了委屈?
为什么她的每一步,走得都这么难?为什么就没有人能心疼心疼她?
越想,魏双双心里越气不顺,她压抑得喘不过气。
从慧嬷嬷手里,将手抽回来,魏双双转身去墙边上,将挂在墙上的剑拿下来,她大步往外走。
慧嬷嬷见状急忙拦住她。
“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侯爷才刚走,你……”
“我心里气不过,”打断慧嬷嬷的话,魏双双气恼地咆哮,“我不能出去砍了沈青竹,我也弄不死那对母女,现在,我连成双阁的大门都出不去,我还能怎么样?我出去练练剑,撒撒气,发泄发泄,这都不行吗?”
慧嬷嬷担心,“可是小姐,你还怀着身孕呢。”
“掉不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姐可是连名声都赌进去了,才有的这个孩子,才能不受那对母女的控制,有个自己选择的机会。夜二公子虽不是什么顶好的人选,可好歹他在意小姐,对小姐好,又耳根子软好控制。眼见着就差着临门一脚了,总得小心再小心,别出什么岔子。”
慧嬷嬷苦口婆心地劝着,魏双双听着,缓缓抬手抚摸上自己的小腹。
她的手抓着衣裳料子,一点点收紧。
“是不能出岔子。”
魏双双呢喃着,她握着剑的手,终究还是松开了。
剑掉在地上,发出清冷的声响,一如魏双双的心,似乎也跟着落了下去,激起一片凉意泛滥的涟漪。
完全沉浸在怒意,沉浸在恐惧和崩溃中,魏双双完全没注意到暗处的暝消。
看得差不多了,暝消就离开了。
……
五方茶馆。
沈青竹、夜晟泽从平北侯府出来,就到了这边。
这是暝楼的商部暗中经营的产业之一,论收益,在暝楼众多的生意中,它算不上顶尖的,但是茶馆来来往往的客人多,达官显贵、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这是个打探、扩散消息的好地方。
夜晟泽在五方茶馆有专门的包厢,到了之后,他们就直接进了包厢。
夜晟泽让掌柜的,上了一壶最好的云山雪,就让他下去忙了。
夜晟泽与沈青竹一起喝茶。
不多时暝消就回来了。
“将军、夫人,平北侯把魏林三个给发卖了,人已经拖去牙行了,另外,成双阁的下人全部被平北侯调走了,眼下成双阁封门闭户,魏双双被禁足了。”
听着这话,沈青竹和夜晟泽微微点头。
这个结果和沈青竹最初想的,几乎是一样的,她并不意外。
比起魏双双来,平北侯作为武将,要直率坦荡不少,即便谈不上君子气度,但他也绝对算不上什么坏人。
魏双双未婚有孕,平北侯厚着脸皮为她出头,这是他这个当爹的,不得不做的事。
可这不意味着,平北侯就能由着魏双双乱来。
尤其是,魏双双筹谋布局一通,若是成了也就罢了,平北侯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去为她加以粉饰,偏偏魏双双的胡作非为,输得一败涂地,还被人找上了门,哪怕没撕破脸皮,可这梁子到底是结下了。
平北侯怎么可能不在意,无动于衷?
他收拾魏双双,是必然的。
魏双双应该感谢她肚子里的那块肉,要不然,平北侯出手,一顿军棍是少不了的,绝不会只是禁足那么简单。
真是便宜她了!
沈青竹心里正琢磨着,暝消的声音,就又传了过来。
“将军、夫人,刚刚在成双阁的时候,属下还听到一些话,觉得挺耐人寻味的。”
耐人寻味……
这四个字,暝消说得意味深长。
夜晟泽面色平静,垂眸喝茶,没有开口,倒是沈青竹,忍不住的看向暝消,双眼放光,她急急地催促。
“还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