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
谢氏也豁出去了,就算事情闹大了,就算她想遮掩的,都被永昌侯知道了,永昌侯怪她,她也有信心再重获永昌侯的心。
她不能任由沈青竹如此嚣张。
不然,日后这永昌侯府里,就真没有她这个当家主母的位置了。
大该能猜到是谢氏的心思,沈青竹直接看向青川。
她眼眸里像淬了冰似的。
“她是永昌侯夫人,就算出了事,只要有人背锅,她就能全身而退。你呢?别忘了,你的身契还压在府里呢,你再敢伤人,就算夜晟澜和侯夫人联手保你,我也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
“青川,别听她的,有我在,我看谁敢动你?”
“你连夜晟澜都护不住,何况是青川?”
这话,简直在戳谢氏的心窝子。
谢氏身形踉跄。
这时候,青川倒是动了,他陡然上前一步,到沈青竹面前。
夜晟泽带着暝消、暝影,还有一群手下人,刚好到门口,见青川面色不善,夜晟泽过去护住沈青竹,而暝消、暝影甚至不用夜晟泽吩咐,他们直接对青川出手。
青川以一敌二,腹背受敌,苦不堪言。
不多时,青川就被擒住了。
夜晟泽眼神冰冷,“对本将军的夫人动手,以下犯上,不知悔改,挑断手筋,拖到后院练武场倒吊三个时辰,听候发落。”
“是。”
暝消应声,堵住青川的嘴,拖着他就往外走。
谢氏又气又惊,局面完全不受控制,连青川都被制服了,她几乎失去了全部的筹码,承受不住,下一瞬,谢氏身子一软就又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
李嬷嬷搀扶着谢氏,惊叫出声,她手忙脚乱地想要救人。
可是这屋里,不论主仆,根本没人搭理她。
让暝影带着差点被谢氏和青川屠戮的下人,去院里一一查问情况,夜晟泽跟着沈青竹去了受伤的小厮身边,开始为他诊治。
这是夜晟泽第一次见沈青竹施针救人。
她专注、沉稳、应对迅速、冷静从容,此刻的沈青竹,周身宛若笼罩看一层光晕,让人移不开眼。
一时间,偏厅里静静的。
前院。
永昌侯才进门大门,就见有小厮过来,“侯爷,主院出事了,侯爷你快去瞧瞧吧。”
出事……
这两日,出事出得太多了,一听这两个字,永昌侯都觉得头疼。
尤其这事还是出在主院里,就谢氏那性子,寻常人谁敢去惹她?也就只有夜晟泽和沈青竹跟她不对付,会找她闹一闹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永昌侯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怎么回事?”
闻声,小厮不敢隐瞒,他一股脑全说了。
“侯夫人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让青川处理院里的下人,一共十来个人,青川动手刺伤了一个,还没来得及处理其他人,将军和将军夫人就到了。他们拦着青川,想要救人,侯夫人不让,将军夫人就说,老太君给了她掌家之权,她不许家中有屠戮残杀之事。青川想对将军夫人动手,被将军抓了,之后侯夫人又晕过去了。”
小厮是永昌侯的人,不算偏心,事情始末说得也还算清楚。
永昌侯听着,额上青筋直跳。
他快步往主院走。
永昌侯一过来,就撞上了要出去请郎中的李嬷嬷,瞧见永昌侯,李嬷嬷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她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侯爷救命,求侯爷救救夫人,快救救夫人。”
“她怎么样了?”
见永昌侯询问,李嬷嬷瞬间声泪俱下。
挪动身子往前跪了些许,李嬷嬷哽咽回应,“侯爷,夫人不大好,她今日抓到了下人给她下毒,本就受了惊,晕过一次了。刚刚又与将军夫人发生了口角,将军夫人仗着有掌家之权,咄咄逼人,又把夫人气晕了,老奴瞧着她脸色不好,气息也弱的厉害,过了这么久还没醒,老奴实在担心得紧。”
“青竹怎么说?”
“将军夫人宁可救个下人,也不理会夫人,老奴人微言轻,怎敢劳动将军夫人出手诊治?尤其是将军还在一旁护着,老奴更不敢乱来。”
这委曲求全,步步退让的说辞,让永昌侯的脸色不由得暗了暗。
哪怕他心里明白,沈青竹对谢氏置之不理,夜晟泽冷眼旁观,全都情有可原,可他到底希望家族和睦。
他希望沈青竹能稍微退一步。
更何况,谢氏是他的夫人,也代表着他。
晕倒后遭此漠视,还不如一个小厮受关注,这与无视他何异?这不也是在打他的脸?
永昌侯心里堵得慌。
没有再多问,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