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绝真没良心,居然训练了苏果果到半夜,中间只是休息了两次。
回来的时候,苏果果脚都抬不起来,还是白虎驮着回来的,回到床上,直接沉入了梦乡。
睡梦中,苏果果被什么东西拖入了无尽的沼泽,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浑身粘糊的难受。
身体不断地下坠,胸口的空气被不断被挤出去,意识逐渐涣散,苏果果眼前出现了幻觉,明明难受地厉害,幻觉却意外的清晰。
兽人幼崽围成一圈,中间的空地上,躺着一个瘦弱幼崽,全身蜷缩,十分难受的样子。
可周围的幼崽并没有帮他,而是不断地嘲笑,殴打那个瘦弱的小幼崽,骂他是两个头的怪物,是玷污兽神的存在。
屠戮者小时候的事情?
这种欺负,从屠戮者长出两个头开始,便没有停止过,长达二十年之久,让他变得更加自卑,敏感,孤僻。
与所有人格格不入!
神龟祭祀这天,长大的屠戮者依旧瘦弱得像是雌性,唯唯诺诺,走路都低着头,和以前的苏果果有些像。
一个强壮的兽人推倒了屠戮者,抢走了屠戮者带在胸口的贝壳月牙项链,用脚踩得稀碎,那是屠戮者阿母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一向逆来顺受的屠戮者双眼赤红,捧着稀碎的项链,第一次开始反抗,自然被打的更惨。
屠戮者突然开始恨,他的东西少得可怜,为何要把他唯一的项链都拿走。
他恨所有的人,恨兽人,恨把自己生成这样的阿父阿母,扔了手里的贝壳,支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跑到了祭台,抓起图腾里面的水精,直接吞了下去。
水精力量强大,屠戮者根本无法承受,身体兽化后不断变大。
祭司本要阻止这一切,族长却笑得十分怪异,他把屠戮者单独关起来,让屠戮者炼化水精,然后过渡给他用。
原来族长也贪图水精的力量,怕生吞水精会受到兽神诅咒,所以选择了屠戮者当承受诅咒的媒介,自己从屠戮者身上抽取干净的力量吸收!
消息走漏,贪婪的兽人一个个上门,威胁神龟族长,要是不答应他们分享力量,便去其他领地告发神龟一族亵渎兽神。
亵渎兽神的人,哪怕是领主,也会受到莽荒所有人的追杀!
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族长答应,让这些人共享水精的力量。
屠戮者被十多人抽取力量,痛不欲生,痛和恨掩盖所有,水精力量爆发,屠戮者杀了掠夺他力量的人。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屠戮者大开杀戒,杀光了神龟一族,血流三千里,大地悲鸣!
原来这是当年的真相。
此后,屠戮者性情大变,稍有不顺意,便大开杀戒,似乎在报复所有人,可怜可悲又可恨!
虚影消失,五色藤爬过,缠住苏果果,一股清风吹过,托起她缓缓从沼泽中挣脱出来。
苏果果艰难地睁开眼睛,这一觉睡得精疲力尽,心有余悸,眼前似乎还是一片血色,抬起手臂,凝视着颜色变深的水精,没有经过艰苦修炼得来的力量,会让人发飘,找不到自己的路吗?
一夜暴富后,性情大变的大有人在,何况是突然得到能主宰他人生死的力量,有些变化正常。
不过用这些力量做什么,都是自己决定的!
苏果果换位思考,她兴许会杀了那些伤害她的人,可牵连无辜,她做不到,这是她的底线!
“噩梦了!”君千绝清冷的声音传来,苏果果吓一跳,望着盘着自己的白虎,有些心虚,这次又是谁在梦游?
君千绝大虎头凑过来,火热的呼吸喷在了苏果果脸上:“梦到了什么?”
大概是相处的时候,君千绝表现的太过无害,或者真的被梦中的场景吓到,苏果果伸出手摸了摸白虎的鼻子:“见到了屠戮者怎么成为屠戮者的!”
君千绝用大脑袋碰了碰苏果果,像是在安慰:“你被水精影响了,你和他不一样,你对水精的力量没有太多的渴望,所以不会变成屠戮者!”
其实,苏果果不知水精选择她,是不是君千绝所说的,她活得清醒,对于力量没有欲望,还是水精觉得她和屠戮者相似,想要操控她?
幻象中,不论是屠戮者还是神龟领地的族长身后,似乎都有一个淡淡的影子,像是水汽凝结而成。
莽荒而言,精魄是兽神留下的守护,质疑精魄,便是质疑兽神,会有报应的,所以苏果果压下了这事,说不定是自己看错了!
君千绝伸出虎掌,把苏果果按回床上:“睡吧,本少主在,哪怕是真的屠戮者来了,他也不能伤害你!”
这话超级嚣张,可意外的让人安心。
苏果果再次闭上眼睛,梦中似乎有水轻轻包裹着她,哄着她,温暖如妈妈小时候唱的摇篮曲,慢慢的再次陷入沉睡。
第二天清早,苏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