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众人屏息凝神,期待看见一场大战时,立在校场中的江墨轩忽地一折身就往后跑去。
所有人都惊呆了。陈安州更是“咦”的一声瞪大了双眼。演武台上的太子萧景瑞亦是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似不相信江墨轩会转身就逃。
可是千真万确,江墨轩没有迎上那气势汹汹的昆仑奴,而是转身就跑了。就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江墨轩忽地长喝一声,手中的长枪点在地上,整个人如孤鸿般直飞半空而去。
他姿态太过飘逸,令众人都看得呆了去。可等他落地时,校场外的众人忽然暴起大声喝彩。原来江墨轩并不是逃跑,他只是避开这二十名气势汹汹的昆仑奴后,转身一下子跃到了挂着令旗的旗杆上。
他倒挂金钩,整个人倒着向下挂在旗杆的半中央。手中长枪递出,一下子朝着第一个冲来的昆仑奴刺去。
“扑”的一声,昆仑奴被江墨轩居高临下刺了个正着,粗大的脖子侧血喷涌出来。他口中“荷荷”怪叫,捂住脖子伤处瞪着铜铃大小的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江墨轩。
他不相信自己才一个照面就被这看着文文弱弱,一撕就成两半的中原男人给杀了。可是……第一个中枪的昆仑奴轰然倒下,甚至都来不及挨上江墨轩地一片衣角。
江墨轩成功击杀一人之后,看也不看倒地的第一个昆仑奴,手中的长枪使出“横扫千军”朝着奔来的昆仑奴扫去。他人在半空,居高临下,长枪过处犹如扫过一地的白菜头。中者无不脑浆迸裂或瞬间昏倒在地。
这兔起鹘落一瞬间,一下子五六个昆仑奴或死或伤。围着旗杆之下倒了一地的尸首。这下校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都知道江墨轩武功高强,但是这二十个昆仑奴也不弱啊。他们以为定是一场恶战,没想到竟然是一面倒的情形。
不过昆仑奴悍勇嗜血,又吃了药失去了理智,眼见得同伴倒毙都不为所动,挥舞手中或长或短的兵器朝着江墨轩冲去。
旗杆在旗台上,旗台有半人高,车轮大小,旗杆有大汉腰粗,用的是几十年树龄的树干砍制而成。江墨轩双腿倒挂金钩牢牢挂在旗杆半中央,旗台给了他一方天地,昆仑奴轻易近身不得。
果然昆仑奴奔到跟前就被旗台挡住,他们要杀江墨轩就得跳上旗台,可是还没等他们跳上来,江墨轩的长枪早就神不知鬼不觉递了过来,要么直戳昆仑奴的脖子,要么就是他们的心胸要害,令人防不胜防。
昆仑奴们一个个围着旗台怒吼着要扑杀江墨轩,但江墨轩犹如游鱼般上上下下,手中长枪点点爆开银芒,所过之处必定有昆仑奴挂彩。
他在旗台与旗杆上上下下,忽左忽右,更占据了地利,昆仑奴一下子被杀被伤了好几个。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二十个活蹦乱跳,虎虎生威的昆仑奴一下子近乎去了大半。
演武台上陈安州不安地偷偷看了太子萧景瑞一眼。
只见萧景瑞面色虽然看着没什么改变,但他眼神更加阴沉,手抓住椅扶手骨节发白。陈安州缩了缩头。太子这个神态他太明白了,那是怒极的征兆。
陈安州赶紧佯装没看见,将目光投入校场中。
校场的旗台旁早就混战成一团。昆仑奴的两次冲上前都被江墨轩打得落花流水,但是他们人多,而且是经过训练的人形杀戮机器。江墨轩一人对十人总有未及之处。
十几个昆仑奴围着旗台一阵猛攻。其中一位铁锤挥舞,重重落下将旗台砸得碎石横飞,塌了一大块。旗台塌落,昆仑奴们瞅准机会很快冲上,各种各样的兵器一起向江墨轩招呼过去。
陈安州心中一惊,这下避无可避了吧?
没想到江墨轩在千钧一发之际,整个人倏的往上蹿去。十几把兵器一下子落了空,旗台的碎石经不住这么大的力道彻底轰然炸裂,旗杆本是插在旗台上的,这下旗台碎裂,粗大的旗杆一下子倒了下来。
昆仑奴们眼中都是兴奋,他们纷纷抢上前就要将江墨轩撕成碎片。没想到江墨轩未等旗杆落地,长枪一点地,枪杆弯成满月,他人倒立在枪杆一头,等枪杆绷直他人若惊鸿轻飘飘离开了昆仑奴的包围,朝着校场旁边的武榜而去。
校场四周观战的侍卫们惊呆了。他们情不自禁轰然叫好。从头至尾,江墨轩都顺势化解自己不利处境,将这些昆仑奴们宛若溜猴般牵着满校场溜达,而自己还一点事都没。
太子萧景瑞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陈安州此时早就顾不上看他的脸色。他看着攀上武榜的江墨轩正如灵猿般左右腾挪。此时他弃了枪,不知从哪儿来的一柄软剑,招招点上昆仑奴周身大穴。
昆仑奴被他打得火起,一个个双眼赤红,状如癫狂,有的甚至不惜拼着被重伤都要扑上去将江墨轩抓下来。
果然一个昆仑奴趁着江墨轩正躲开使锤子的昆仑奴的间隙,怒吼着扑上去,一把抓住江墨轩的大腿。他狞笑着就狠狠往下扯。
他五指漆黑,指甲又脏又长深深陷入了江墨轩的大腿。江墨轩一回头,玄眸中杀气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