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轩迅速走来,一把将沈静月打横抱起。沈静月此时才发现自己手足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只能任由江墨轩抱着迅速出了巷子。
外面有江叔。他见两人前来赶紧将马车拉了过来。三人匆匆离开了血腥味浓重的巷子。
到了马车中,沈静月才回过神来。她止不住的颤抖。江墨轩见状,拿了披风将她严严实实裹住。熟悉的气息包围过来,沈静月渐渐平静下来。
江墨轩问:“ 你没事吧?”
沈静月摇了摇头,黯然:“如兰受伤了,但是我带不走她。”
江墨轩神色凝重:“庙会行刺圣上,看来有人已经十分按耐不住了。不过刺客的目标是皇帝,追杀你做什么?”
沈静月扶着额,眉心紧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照理说她离了皇帝就是安全的,但那两个刺客为什么还要杀她?
“也许是两拨人手。”江墨轩忽然开口。
沈静月一愣。
马车中江墨轩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分外冷肃。他缓缓道:“皇帝出宫是突然的,是以行刺皇帝的刺客事起仓促。对你不过是捞大鱼顺带着小鱼一起打罢了。”
沈静月立刻明白了:“那这么说,这人必是要皇帝的命,又想要我的命?”
江墨轩神色古怪:“也许不是想杀你,只是想掳走你罢了。”
沈静月愣住。
旋即,她失声:“你是说……这人是……萧景彦?”
不,不是萧景彦,是景王府!
江墨轩一声不吭,不过面上的神色早就说明了一切。马车中气氛凝重,压抑得无法呼吸。沈静月是早就知道景王的野心。前世中景王顺利登基为帝,虽过程十分蹊跷,但终归是名正言顺。可现在呢?八十万两赈灾白银案被阻拦,太子安然无恙,整个朝堂无懈可击。被逼急的景王开始铤而走险。
山雨欲来风满楼。她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天真了。
“不用担心。”
江墨轩的声音在黑暗中有种奇异安定人心的作用。沈静月的紧绷一下子松懈了不少。
“江家不倒,你就没事。”江墨轩轻声道,“我会护你周全。”
沈静月张了张口却终是无言。她轻轻靠在他的身上,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感觉自己那一颗无处安放的心终于有了依靠。
江墨轩任由她靠着,轻轻摩挲腰间的长剑。沈静月看去,忽明忽暗中他的面色十分复杂,像是在下定决心要做什么。
此时外面江叔忽然道:“少主,城南被封了。”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江墨轩皱眉:“出了什么事?”
江叔匆匆到了跟前,道:“前面被京畿护卫军封住了四大街道,不让进也不让出。说是宵禁。”
沈静月诧异:“宵禁?!”
江叔点头:“是的,京城四条道都封死了,任何人不可进出。我看好像还有禁军的影子。”
“名义是什么?”江墨轩问。
“搜查刺客。”江叔道。
三人一起沉默下来。皇帝看样子动了真怒了。不过也侧面说明了皇帝已脱险了。
江墨轩问:“那我们无法回府了吗?你去试试。”
江叔摇头:“属下试了,拿出江家的牌子都没用。”
沈静月着急了从怀中拿出端仪长公主赐的玉牌,道:“江叔试试这个。这令牌是可以随意进出宫禁的。”
沈府就在城南。她现在距离回家就一个拐角的距离,这种近在咫尺的感觉却不能入家门的感觉特别不好。
江叔点了点头,拿了令牌走去。江墨轩等他离开,对沈静月摇头:“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恐怕端仪长公主的名头也不好使。”
果然过了一会,江叔回来摇了摇头:“对方的禁军头子面生得很,他不认。”
沈静月丧气。
江墨轩忽地笑了笑:“姜果然是老的辣。”
沈静月一愣之后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下这情势看来皇帝对这种局面早有准备。变乱开始肯定不能调动以前的人手,因为不知谁是忠谁是奸。皇帝一脱险就立刻调动自己的底牌,开始全面搜捕刺客。只有最面生的人才不会和任何一方有牵扯。
沈静月想通了这点,心中不由感叹:果然这权谋不是她一个小女子能参悟透的。
……
此时一方小小的院落中气氛诡异。黑暗中人来人往却无人吭声。
一盏油灯只照到了眼前的方寸,在油灯下是一张年轻却充满戾气的脸——萧景彦。
萧景彦在看完一份秘信后,面色沉得能拧出水来。
底下的人低声道:“……被人救走了,去向不明。救人的人武功很高,统统一击毙命……”
萧景彦冷笑:“一群废物……”
他还没说完外面就大步走来一位身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