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蓉冷笑:“果然陈嬷嬷是你赶走的。大姐姐,你想怎么的?”呜呜呜
沈静月看着眼前撕破假面具的沈静蓉,心中不住冷笑。两人同父异母,孽缘真深。一路斗到现在谁都不服气谁。比起自己,沈静蓉步步皆输还能能忍到现在实在是厉害。自己是预知先机,可是沈静蓉却是全凭自己的判断在出招。这妹妹可不能小看了。这次要狠狠制住她才是,不然被反噬可就完了。
想着沈静月冷冷笑了:“你猜的不错。陈嬷嬷是我让我娘把她赶走。怎么的?她要下毒害我,我还留着她过年吗?还有这底下的丫头锦儿在我茶水房中做了手脚,我打死她算是轻了,你还有什么底气在我面前叫嚣?”
沈静蓉面色变了变,不过她很快冷笑:“你没证据。”
“是吗?”沈静月亦是笑了,“二妹妹,你觉得我今晚来绑了你的人还需要什么证据吗?”
沈静蓉的脸色终于变了。她忽然发现眼前的沈静月变得很陌生。她是知道沈静月厉害手段的、但是说实在的沈静月在被老太君责打之前,在欣兰处死之前,她做事还是有章法的,还是顾忌沈家人面子的。可是现在,眼前的沈静月开始陌生了。她已经不在乎所谓的颜面了。
沈静蓉开始不安起来。
沈静月自然是不屑在乎她的心情。她一转头冷冷喝道:“给我狠狠打!”
底下她带来的家丁得了命令立刻一五一十的打了起来。锦儿被堵住口舌,只能呜呜的哀叫,想是猫儿一样。
沈静月冷冷坐着看,一旁的沈静蓉面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很快,家丁住了手。
青兰道:“启禀大小姐,按着府中的规矩,二十棍打完了。”
沈静月点了点头。她看向锦儿,二十棍并不好受,她的背上血淋淋的,浑身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她忽然想起了欣兰,心中复仇的念头怎么的都压不住。她能对人仁慈,可是谁对她的在乎的人放一条生路?
她深吸一口气,压抑心中的杀气,冷笑看向沈静蓉。后者脸色涨得通红,看样子已是恨到了极点却不敢吭声。
沈静月道:“二十杖,你明日寻个错处把她逐出府。”
沈静蓉气得都笑了:“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沈静月猛的走到了她跟前,冷冷看着她。她比沈静蓉大一岁多,身量欣长,足足高了沈静蓉半个头。两人相对站着,她居高临下,气势压过了沈静蓉。
“你不想赶她出去也行,你不仁我不义。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可以试试看是你的乌兰草厉害,还是我的断肠草厉害。”
沈静月笑的很冰冷:“我不想对自己的家人下手,虽然我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没把我和我娘当沈家人。但是,这是我的警告。你要下毒,我就陪你。看谁手段更厉害,看谁更防不胜防。”
沈静蓉倒吸一口冷气,半晌默默。
沈静月见她不说话了,这才冷冷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锦儿。
她心情是复杂的。前世的儿害得是她的母亲生了好一阵子的“风寒”,现在这一世她终于害不到了,可是前世的帐怎么算?按理她得把她活活打死算了,可是现在……
沈静月在审视锦儿,锦儿早就吓傻了。她没想到自己只是去下了个乌兰草罢了,竟然差点被打死了。现在虽然没被打死,但被赶出府去将来一定境况凄惨。没有一户大户人家愿意收她做丫鬟了。她这一辈子唯一出头的的路被堵死了。
锦儿呜呜叫着,口齿不清的求饶着,但是沈静月眸色无波澜。
她淡淡转身:“回望月园。”
她说完,带着下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莲心园。
花厅中气氛沉默诡异。沈静蓉定定站着看着沈静月离开的方向。在那边明月高悬,亮得扎眼。
“二小姐,这怎么办?”
瑶月上前问道。
沈静蓉走到了锦儿面前,她盯着她良久才淡淡道:“你命不好,不能怪我。”
锦儿呜呜叫着,可是口不能言,也无人知道她说什么。
沈静蓉对瑶月道:“把她扶下,给点伤药,明日送出去。”
她说完离开了花厅。
第二天一早,沈静月照例早起用早膳,青兰匆匆过来,面上带着惊色:“大小姐,锦儿投井自尽了。”
“咔哒”一声,沈静月手中的茶盏盖子磕到了茶盏沿。她明眸神色冷了几分,淡淡道:“我知道了。”
青兰惊魂未定:“奴婢听莲心园的人说,昨儿锦儿偷了东西被二小姐打了一顿,说要发卖出府。锦儿半夜想不通就去投了井。大小姐,你说这个锦儿怎么会自尽呢……”
如兰端着茶亦是面色发白。她小声道:“也许是觉得没脸见人了,也许……也许是觉得出府只能嫁人想不通。”
沈静月神色恢复如常。她抿了一口茶水,道:“这事就不要管了。让下人不要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