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月眼眶渐渐红了,南宫羽明显是在安慰她关心她,变着法子让她开心起来。
她擦了擦眼角沁出的眼泪,问明南宫羽的来意。
南宫羽面上收起了调笑,肃然道:“我查到了是谁烧了沈家茶行了。”
沈静月浑身微震。这个案子交给了京兆府到现在还没查出个头绪,没想到南宫羽竟然查到了。
她问:“是谁?”
南宫羽桃花眼中都是深沉:“这起纵火案子都是京城混混所为。他们龙蛇混杂,关系更是复杂,混混中还藏有帮派。所以查起来特别难。之前打砸沈家茶行的是一个叫做龙哥的混混头目下的几个人做的。这几个人被抓进去后,那个叫龙哥也跑了,京兆府捕快都抓不到。”
沈静月沉吟道:“混混们出身市井,自然有很多保命的手段。”
南宫羽继续道:“这个龙哥原来躲到了乡下,本想等风头过了再回京城,没想到在乡下他被从前的债主追债,哈哈哈……”
他笑得如一只得逞的狐狸:“也正好是他运气不好。迎顺运行的一位镖师在押货的时候正好认出他来。于是报给了本少爷。本少爷派人盯紧他。他这几日回京城了。”、
沈静月莞尔。这种事也就南宫羽能查得到了。南宫世家做的就是江湖生意,手下三教九流很多。迎顺运行聚集了不少好手。南宫羽只消吩咐一声那些镖师们自然有办法去替他打听消息。
沈静月问:“那龙哥就是烧沈家茶行的人吗?”
南宫羽眨眼:“小月月,你想,这打砸茶行和烧茶行看着不相关,但是这龙哥跑得这么快,应该是心虚的。我敢打包票,这龙哥肯定知道些什么。”
沈静月慢慢点了点头。
南宫羽忽地拉住她的手:“走走,我带你去看好戏。你看你闷在家里好几天了,脸都闷白了。”
沈静月不提防被他拉的一个踉跄,差点扑到了他的怀中。她娇嗔瞪了南宫羽一眼。这一眼明媚生动,一如初见。看得南宫羽都愣住。
他轻轻抚上沈静月的眉眼,柔声道:“你就该这么笑着,天底下谁都不能欺负了你去。”
他的手掌温润,带着日光的气息,令人怦然心动。沈静月看着他那双桃花眼,忽地看到了那一点点自己无法承受的认真。
她急忙避开南宫羽的目光,道:“好啊,我跟你去看看热闹。”
她说着赶紧离开。
沈静月换了一身男子服色与南宫羽从望月园后门出了沈府。来到大街上,一股烟火气息扑面而来。沈静月深深吸了一口气,体会这不一样的气息与南宫羽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头。
此时,一个不起眼的人悄悄起身,看了沈静月离去的方向悄悄向另外一个方向消失,而另一道灰扑扑的身影则悄悄跟上。
一处酒楼雅苑中,谈笑声阵阵。里面装饰极尽奢华,大白天的这里宴饮得再热闹都打扰不了隔壁。
在里面宾客喧哗,各种声响做一处,时不时传出哄笑。若是有人进去看一定大吃一惊。里面歌舞伎一个个穿着暴露,几乎是衣不蔽体,而笙箫弹奏的都是靡靡之音。
在座的一个个满脸红光,大腹便便,一看非富即贵。而坐在上首的许久不见的景郡王——萧景彦。
只见他身边各有两位美貌的歌姬正在相陪着。他喝得面红耳赤,面上神色淫邪,和平日温文尔雅的小郡王判若两人。
这个地方是他招待朝中大臣和买通权贵的秘密雅苑。里面珍馐美味,美貌歌姬舞姬应有尽有。在这里可以很好地避人耳目。对外,他还是那个权王之下毫不行差踏错的郡王,只有在这里,他的真面目才真正稍稍露出冰山一角来。
他搂着身边一位瓜子脸的美貌舞姬,狠狠捏了她一把纤腰,直捏得舞姬娇声叫了起来这才放手。
此时底下有一位满脸红光的官员模样的举起酒杯,笑道:“小郡王,景王过几日就要到京城了,到时候一定要赏光让我等好好为景王殿下洗尘才是。”
底下的宾客纷纷高声附和。
有的高声道:“景王殿下为国守边,当真是劳苦功高,到时候皇上一定会重重嘉奖的。”
“周朝能有景王殿下这样文武双全的王,那真是幸事。”
“景王麾下的州军十万雄狮,啧啧……谅秦国小儿不敢轻易打我们周朝的主意。依我看圣上忧愁和谈根本是庸人自扰,只要景王殿下能出马,秦国自然是不敢嚣张。”
“……”
底下一片阿谀奉承,话越说越离谱,甚至隐约说了储君的人选。对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萧景彦并无阻止。这在座都是景王一派的朝臣们和权贵们。他们和景王府勾连在一起,暗中做了不少事。只是可惜景王权势过大,皇帝一直在暗中提防着。太子则占了个天时地利。
眼见得皇帝年事越来越高,这底下的人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此时萧景彦只是阴沉沉盯着酒杯,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