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月深深叹了一口气。宫门深深,内里风波诡异,走错一步就步步皆错,而且没有回头路。
比起宫中的风险,沈静月忽然觉得沈府那一潭水,一点都不可怕。
……
此时景王府中“哗啦”一声,萧景彦砸碎了手中的玉玩。他冷冷盯着跪在地上报讯的人。
他几乎是从牙齿缝中挤出一句话:“人死了?”
“是……是的。”报讯的人战战兢兢。
萧景彦一把抓起他:“好不容易查到太子的底细竟然……竟然就这么丢了?!尸体呢?”
“被烧……烧了……替身的尸体被太子丢在那宫殿中烧了。一切证据……都没有了。”报讯的人汗如雨下,脸色发白。
萧景彦定定坐在椅子上,眼神空白。
他好不容易布下的一颗棋子就这样被毁了。
……
沈静月修养好身子后便回了沈府,毕竟茶行的生意还需要她多多看顾和打理。
沈静月回到沈府后,易富就前来拜见。他笑言道如今剩下的沈家茶行都已装修完毕,只等挑个良辰吉日就可以重新开张。
沈静月想起江墨轩的功夫茶,于是便对易富和盘托出。易富做了几十年的茶生意,一听这事立刻拍大腿道:“好事啊!这是好事!大小姐干嘛不答应下来?依我看,就算是给江家三成半都可以。要知道江家有不少茶园呢。”
沈静月奇道:“江家还有茶园?”
易富笑道:“怎么会没有?江家富可敌国,什么都有。听说就连朝廷禁止的铜铁矿山,他们都有。若是与江家合作,不但是依靠了一棵大树,还有很多好处呢。”
沈静月明眸中神色复杂。她知道江家豪富,但却不知竟然豪富到了这个程度。以易富的意思,富可敌国都算小的,江家俨然是一个庞然大物。
但是话说回来,江家既然这么豪富,还缺她沈家的这一门生意吗?
她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易富试探问道:“要不……让我登门拜访下江家,看看能不能把功夫茶的制茶方子给我们江家做?我们在商言商,给他们一个好的抽水,江家大方一定会同意的。”
沈静月点了点头。生意人没有必要和钱过不去。再说……她和江墨轩的误会似乎都解了。
她面上飞起红晕。易富心中纳闷: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吗?怎么大小姐脸就红了?
……
此时沈府的另一边园子却颇不平静。沈老太君端坐在自己平日最喜欢的太师椅上,皱眉看着眼前的二儿子沈诚。
“诚儿,你的意思是要分家?”沈太君问。
沈诚低头道:“母亲不要误会,儿子只是闲了太久了,想管管几处茶园。儿子也不能白白混吃等死啊。咱们沈家的产业多,光靠大姑娘和一些掌柜的怎么忙的过来?而且生意场上的应酬,大姑娘一个人也不好出面。”
沈太君只是不吭声。
沈诚又道:“母亲也看见了大哥那样,成日读书也不做事,读书都读得脑子出问题,竟然为了扶一个女人当正室害了我们沈家被皇上和长公主训斥。”
沈诚提这茬,沈太君就非常不高兴。她怒道:“别给我提那个逆子。好好的大房被他弄得鸡犬不宁,还差点逼死了我的乖乖孙女。”
沈诚见沈太君生气,连忙道:“母亲别生气了。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大哥不是做生意的料,但是我还行啊。我管管茶园良田农庄的还行了,您总不能让儿子年纪一大把了还吃白食吧。”
沈太君看了沈诚一眼,慢慢道:“但是你父亲要把茶园交给大姑娘打理,良田农庄又好好的,有专门的管事在管着。你去了也没做什么。”
“而且,我还听说你提出分家?诚儿,不是老母亲不信你。只是你这个节骨眼上提这个实在很难让老母亲放心。”
沈诚心中惊了惊,赶紧道:“母亲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提出分家。我是知道的,沈家的东西永远是大房的。我真的只是想找个事做做。”
沈太君也不想为难自己的儿子。都说五根手指头有长有短,膝下的儿子自己偏疼大儿子和小儿子,二儿子沈诚老实巴交,不出错,她反而忽略了。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沈太君沉吟了一会儿道:“好吧,我去与你爹说说。让你管茶园。大姑娘她……毕竟要嫁人的人。”
沈诚面上松了松,恭恭敬敬道:“多谢母亲。”
沈青回到自己的院子中就听见林氏在和几位嬷嬷们说话。沈青喝了点酒,酒气熏人。林氏赶紧令人端茶倒水。
沈青用茶水漱了口。林氏压低声音道:“老爷,我今天听说二哥去找母亲要管茶园和农庄。”
沈青愣了下:“他想分家?”
林氏赶紧示意噤声:“没呢!母亲也问是不是要分家。二哥说不是。”
沈青冷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