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汉说,“嫂子明明在夸我是卧龙,等等,我啥时候有嫂子了,我咋不晓得?”
王耀祖道王兴汉装疯,“明年这个时候差不多,我就该跟你嫂子结婚。”
“我要准备修房子了。”
“六间屋子,你和弟妹一间,我和你嫂子一间,爹妈一间,一间堂屋,一间灶屋,一间蚕房。”
王兴汉说,“再多修两间嘛,修两间厕所。”
王耀祖问,“一间厕所还不够,还修两间?”
王兴汉说,“老爸是个拉长眠屎的,一蹲半小时起。”
“你要是只修一间,以后咱家拉屎都要排队,对了,防止插队,还要拿号!”
哈哈哈哈……
兄弟俩在外面笑得死去活来。
吴春桦翻了个身,侧身面对老书记,手放在他的胸口一下一下地轻拍,节奏分明,像是在哄孩子一样。
都能明显感受到老书记的呼吸无比的沉重,胸口起伏的落差太大,一副快被气死的样子。
老二真不是个东西!老书房心骂,老子为了他被郑家退了婚,成了别家眼里的笑谈,他还有脸嫌我拉长眠死。
要不是被媳妇摁住了,老子冲出去,给他龟儿两巴掌。
等到老书记冷静下来了,再一想,还是老大孝顺。
前几天家里来客的时候,老书记看到王耀祖和那个姓卫的姑娘走得很近的样子。
看来,老大的好事将近。
老书记已经开始盘算着自己存在就信用社里的那三千块钱。
那是八三年后,他每年卖粮一点一点抠出来的。
三千块的话,如果修土坯房打地平,管匠人的伙食该够了。
不过,这年头如果还修土坯房的话,人家姑娘家真的看得上?
老婆子那里还有两千多块。
三大队砖窑里的砖,五分钱一匹,老大老二加一起,要修六间屋子。
一间屋子要七千皮左右。
六间屋子……四千二……四万二千匹,打五万匹算,要……要……
对了,还要修两间茅斯!
老书记磨了磨牙,暗骂了一声老二是狗。
紧接着,就听老二在问,“你手里那点钱都用来养鱼了。”
“哪还有多余的钱修房子?”
老大说,“我又没说用自己的钱,肯定是用老爸子的三……”
老书记:……
吴春桦的眼珠子都闭上了,但在这一刻又忍不住地睁开。
她明明看不到老书记的脸,却能从他一动不动的身子觉察到他双止空洞地盯着坟帐顶……
说不定脸皮子还在抽搐……
老书记:好啊……我的好儿子……
王兴汉和大哥在外面笑得很开心,浑然不觉老书记血压都上去的事情。
兄弟俩洗了澡。
王兴汉在堂屋里挑灯搞材料,党员先锋模范带头作用的前两部分材料,差不多都写出来了。
王兴汉还要誊抄,没有电脑的年代,全靠手写,确实挺磨人的。
王耀祖也在旁边写写画画。
不过,他写的全是些数字,比如小麦、玉米、豌豆等粮食的价格。
从鱼苗拉回来的那一刻起,王耀祖的心里就把每一笔账都给记得清清楚楚。
不会算账的话,以后怎么赚钱。
早期搞养殖做生意,都是从指缝里一点一点地抠。
只有把成本和利润都算清楚,才能积累到原始资金。
两人各自搞自己的东西,偶尔也会聊聊胡敬富和李家贵那边的事。
王耀祖说,“李家贵给赵春林打过电话了。”
“你估计他们什么时候搞?”
王兴汉心里是有数的,问,“你怎么看的?”
王耀祖说,“他们得看明年的收成。 ”
“李家贵和他儿子李强两个贼得很。”
“平头百姓短视得很,今天给你送根针,明天就想收根金。”
“你不给金,他就觉得你特么的贪得无厌,觉得你人品不行。”
“那父子俩,送礼不办事,办事不送礼,关系都提提前打点。”
“跟赵春林,估计也这么搞。”
“等到了明年五月,他们和老赵的关系也处得差不多了。”
“只要这边一清塘,大把大把的钞票只要到了手里。”
“他们一看到甜头,马上就会出手。”
王兴汉点头,“然后呢?”
王耀祖嘿嘿一笑,“到时候,就看他们是牛打死马,还是马打死牛嘛!”
荒田无人耕,一耕有人争。
就是这么个道理。
平桥镇突然出来了一个挣钱的项目,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