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动作停下,转而用针屁股挨了挨我的脖子。
冰冰的一点,金属的触感,不会扎伤人,但动脉要紧之处轻轻滑动描摹的触感足以让人感到丝缕威胁。
其实有点痒。
我低下头,努力缩起了脖子。
流哥见状总结评价:“...呵,胆小鬼。”
半秒后收起笑,
“...你挤出来的双下巴夹住针了。”
哼哼,说谁胆小,到底是我略胜一成。
我再接再厉:“站着缝好累,换个姿势吧。”
猫猫无语,但还是配合我:“...你想要什么姿势?”
“友情提醒一下,久坐不利于凡人的胃肠健康。”
好家伙,阿帽在须弥没少听乱七八糟的健康讲座吧。
我略一沉吟:“要刚才你用膝盖压着咪咪猪的那种的唔噗呜哇哇哇哇哇——”
话没说完,嘴没闭上,一阵呜哇哇的咕噜风灌到我嘴里:咕噜、咕噜、再咕噜,循环、循环、再循环..
.
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台洗碗机...
流哥很满意,继续他的缝补大业:
“怎么一直张着嘴说话?是不是饿了。请你喝点西北风,不用感谢——”
*
没有我的打扰,猫猫很快便缝完了,我嘴里的咕噜咕噜的风旋也很快停下。
这风控制得很有水平,不进肚子、不拉舌头,就是把嘴巴吹得唔噗唔噗响。
如同开了自洁循环模式,这可能是我人生中口气最清新的一天。
要问我什么触感?
大概就是像嘴里一把连续嚼了五十多个口香糖的感觉。
风清扬,更清凉!就是腮帮子嘎嘎酸...
我站在镜子前仔细欣赏了下刚翻新的小云朵领,加了锁边好像更加精致,抽带一系,恰似朵干枯玫瑰纸缩花形。
“这么体面,不出去约会好像亏了!”我不忘初心想要拉散猫猫出去帮我...
散宝插起手,“你说的这个约会,它——”
“它很正经!”我赶紧保证。
猫猫不信:“呵呵,八成又是把我拉到店里帮你打工吧。”
“要不就是买零食一个人拿不下,砍价缺个人演黑脸,逛街懒地爬楼梯......”
记性分外良好的散兵大人一连数了好多项,我在后面掰着指头跟着数。
数到后面,散兵大人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对于你是否真的明白这个词的意思,我持怀疑态度。”
我做作地捂住心口:“难道你觉得以前那些都不算吗?”
散:“...有些也算。”
“所以你这次准备?”
我抻展抻展拳脚,做了一套拉伸和下腰:
“天朗气清,多么适合在风景优美的地方呼吸新鲜空气,汲天地之灵气...再同时进行一些适宜的、能活通气血的——野外活动!”
我死性不改:
“顺便和岩史莱姆进行一下友爱的拳击活动。”
流哥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认命地扣上了他的斗笠。
*
明蕴镇的某条废弃矿道里。
被我诓骗出来的散猫猫:“......”
他含着三分冷酷、三分薄情一字一顿地问我:“这就是你口中的汲天地之灵气、能呼吸新鲜空气的景色秀美之地?”
我也不好糊弄:“害,汲不汲天地灵气我不知道,但就岩元素而言肯定是富集区。”
从矿道拐角后面凶巴巴的岩史莱姆一大家来看,我显然找对了地方,并且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说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上次在蒙德时诓散宝帮我去抓水母...啊不,抓风史莱姆,好歹是在望风山地这样随处可摘落落莓的郊游好地;
再瞧瞧如今这地界,不注意一转头就能磕一鼻子黑灰,猫猫一个怒风腾天怕是都要撞头——
“砰—”
短促的一
声,我看见已经进入优风倾姿状态的流哥努力若无其事地扶正了斗笠...噗,是不是应该当没看见。
然而猫猫在空中一个睥睨的眼刀飞来,我赶紧虚空一握凝结着冰元素力:
“我给您加盾、加盾,哈哈哈...”
“...你方才摩拳擦掌半天,原来只是为了摩擦生热好暖手在旁边看着?”
我这可大有托辞:“哪能啊!这不是怕把您给我铸的宝贝剑身给砍坏了嘛!这些大煤球皮糙壳厚的,可使不得...”
实话来说,对付岩元素的魔物我一向不拿手:近身物攻吧,手疼;中远程冰雪法攻吧,收效不明显,冰碴子还划脸。
还是流哥自动索敌的风刃慢慢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