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皇额娘去的早,姨母又是个胆小不揽权的。
胤禔、胤祉、胤禛、胤祺则是完全懵掉了,他们四人的额娘刚好就是惠、荣、德、宜四妃,这么多年下来,他们早都已经习惯自己额娘掌管宫务,宫人们不敢糊弄他们的生活了。
难不成就因为这几个眼线,他们汗阿玛将他们额娘禁足还不行?连宫权都要夺掉了?
从小到大都觉得他们老子最偏心胤礽的胤禔,越想越气,垂在身侧的两只长着薄茧子的大手不由攥紧了,愤怒的就像是一只鼻孔喷气的公牛般,拧着眉头,斜视着瞪了胤礽一眼。
胤礽瞧见老大的眼神,冷冷的勾了勾唇,他是嫡出的皇太子,老大只不过是庶出的皇长子,无论是母族实力,还是出身学问,胤禔样样都比不过自己,老大凭什么就觉得他才是储君人选呢?
他们老子既然愿意把后宫权力给他媳妇,那么东宫又不是不敢接,正当胤礽准备俯身行礼谢恩,再刺激刺激不省心的老大时,着急的佟国维又跳了出来:
“万岁爷,太子妃如今年纪尚轻,先不说她的管家经验足不足,就是她的身份也不适宜掌管后宫啊!”
“佟佳贵妃入宫也有好几年了,位份高又熟悉后宫的嫔妃小主们,奴才觉得佟佳贵妃才是最合适掌管宫务的人。”
看到佟国维公然跳出来摘桃子,索额图这个急脾气正想撸起袖子继续开腔呢。
一声稳重的中年男音紧跟着佟国维的话茬子响了起来:
“国舅爷这话说得怕是有失偏驳了吧?”
前年刚从福州调回京师任职的正白旗汉军都统——石文炳①旁观了全程,实在是忍不住了,脸色偏沉的与佟国维正面刚了起来。
作为太子妃之父,从知道储秀宫的事儿后,满满的火气就堵在了他的胸腔里,太子殿下和平妃娘娘虽然在这事儿上确实受委屈了,但他闺女不是更惨?
平妃无后,炎炎夏日里,他闺女作为小辈挺着大肚子跑去储秀宫中为其处理后事,既费神又出力的,哪成想却被麝香包给暗算了,九死一生为皇家诞下来了嫡长孙,真凶没抓到不说,眼下掌管个宫权弥补一下在这桩祸事中受到的伤害,咋着还惹人眼了?
听到石文炳发声了,站在他身旁的朝臣们都不由扭头打量他,这位可是个能耐人啊,母亲和妻子都是爱新觉罗家出身高贵的宗室女,父亲是和硕额驸石华善②,自己在南边担任福州将军期间更是赢得四方称赞,妥妥简在帝心的人物啊!
不仅朝臣们瞅着话只说了个开头的石文炳,康熙父子六个也齐齐望向了平日里寡言少语的太子妃之父。
对于开口说话的岳父,胤礽也颇为惊讶,虽说瓜尔佳氏是满州大族,但说实话他大婚这一年多,妻族的人与他不算怎么热络,对他尽心尽力的还是赫舍里一族。
为此自己的三姥爷索额图还总是当着他的面埋怨自己岳父一家都是不想出力、只想等着未来吃现成饭的老狐狸。
不顾四周各种各样的打量视线,石文炳目不斜视的径直走上前,恭敬地冲着康熙的方向俯身道:
“万岁爷,前朝时期永乐皇帝的徐皇后病逝后,宫中的一应杂务就是其儿媳张太子妃处理的,张太子妃一生传奇,被称为‘女中英杰’③,有此榜样在前,奴才相信太子妃娘娘肯定也是有能力处理好繁琐的宫务的。”
索额图听到石文炳直戳重点的话,嘴角一咧,在心中快速嘟囔了一句“瓜尔佳的老狐狸们可是终于知道帮着太子爷”了,就也紧跟着附和道:
“是啊万岁爷,明仁宗朱高炽的张皇后确实是一代能干的贤后,太子妃娘娘不也是您精挑细选培养出来的未来国母吗,奴才觉得倘若连太子妃都处理不好宫务的话,那么一些从小都没有认真培养过的家族庶女咋能办好这费脑子的差事呢!”
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在索额图和石文炳的一唱一和下要没了,佟国维气得当即冷笑道:“索相不也是家族庶出的吗?我瞧着索相就挺能干的。”
“小舅子,这可不一样啊,我阿玛索尼还在世时,可是曾重点培养、教导过我要好好办差,效忠皇上的!”
索额图的福晋佟佳氏可是佟国维的庶出长姐,看着佟国维气恼的样子,索额图也悠哉游哉地抬起右手摸了摸下颌上的胡子,嘴上占便宜的挺胸笑道。
看着往日里凭着自己是帝王嫡亲舅舅的身份,就牛气冲冲,对他都不甚恭敬的佟国维在自己岳父和三老爷嘴下吃瘪的郁卒模样,胤礽忍不住用手指摸着高挺的鼻梁无声的笑了笑。
听到“庶出”两字,康熙的眉心下意识就皱了起来,心里也有些不太舒服了,他也是庶出的皇子啊!怎么今早上这些老头子们都抽风了,一个个盯着皇家家事不打算放了?
觉得自己同样被索额图的地图炮给冒犯了的康熙不禁皱着眉头重重拍了一下龙椅扶手,没好气地说道:
“你们都是没事儿干了吗?宫权难道比朝政还重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