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骞苒舌灿莲花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骞府主,在我们的地盘儿上挖我们的人,您这是不是有点儿不厚道啊?”
骞苒双眉一竖,扭头正要斥问对方,然而看清来人时瞬间换了表情,客气道:“是小余啊,别误会别误会,我这是惜才。小姑娘这么好的条件,在你们太初观干这种杂活儿,你说是不是浪费?”
“可别小看杂活儿,好些人想做还没机会呢。”
余闲一条胳膊挂在镜映容脖子上,没骨头似的靠着镜映容。
“我找我这师妹有事儿,您自个儿吃着喝着喝着吃着,啊。”
她抓了一把骞苒桌子上的干果,不由分说地搂着镜映容往后方走。
“镜师妹,你动作也太快了,我回来还去琼琚飞地找你,想着把珍珠取了,结果住你洞府的那个小师妹跟我说你已经晋入内门了。”
余闲往嘴里扔了几颗干果,手伸到镜映容面前,镜映容从她手心抓了几颗,两人一起嚼嚼嚼。
“我在瑜海海边上看到了你养珍珠的地方,可惜我有要事在身,等不及你洞府落成了。”
镜映容拿出前段时日母贝孕育成熟的珍珠,交给余闲,道:“你要去无涯海探查情况吗?”
余闲愣了下,笑而不言。
镜映容指了指内门弟子所在的范围,道:“丹阁的人去逆涯宫尚未归来,包括沈沛。”
余闲干咳两声,道:“我像是那种喜欢围着道侣转悠的人么?”
镜映容:“不像。”
余闲:“哈”
镜映容:“你原本就是。”
余闲:“……”
镜映容长睫微垂,复又抬起,道:“如果在无涯海中遇到不可敌的妖兽,你可以往海底的西南方向逃。”
“西南方向?”余闲一愣,“那儿有什么?西南方向,这个范围太大了。”
镜映容:“西南方向最深处,那里什么都没有,很醒目,你找一找,会发现一处……像峡谷的地方,躲进去,妖兽也许不会追来。”
“什么都没有?还很醒目?”
余闲一头雾水地问,镜映容点点头,没有要解释的样子。
她摸着下巴陷入思索。
“镜映容!你在……”
领司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看到余闲后呆了一瞬:“余师姐?”
余闲回过神,冲领司摆手道:“我跟镜师妹说会儿话。”
领司皱眉道:“可骞府主那边……”
余闲:“他那么大人了,自己倒个茶怎么了。”
领司:“……”
领司欲言又止地走开了。
余闲对镜映容道:“行,我记住了。虽然我不太清楚镜师妹你是怎么知道这种事情的,不过我也不会问。”
她拍拍镜映容的肩膀,“那我就先走了,不耽搁你做活儿。哦对了,别听那姓骞的瞎扯,你要是以本门弟子的身份参与仙演录,他们只会给你更高的报酬,谁让咱是第一宗门呢,嘿嘿。”
余闲冲镜映容挤挤眼睛,然后一溜烟儿地消失了。
极煞剑:“峡谷?!”
镜映容:“嗯?”
极煞剑:“像峡谷?!”
镜映容:“那……缝?”
极煞剑:“峡谷就峡谷。”
镜映容正要回到骞苒那里,忽然听到一阵喧哗。
仪式现场发生了意料之外的状况。
一衣衫褴褛的弟子冲到了长毯上,用极快的速度来到六座雕像面前,仰头痴痴地笑。
“你们在看什么啊,让我看看,给我看看。”
他在原地转了几圈,似是在对雕像说话,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
“到底在看什么啊,告诉我啊,为什么不告诉我!”
雕像自然是不会回答他的,他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脸庞变得狰狞。
“说话啊!你,你是不是不敢说话,是不是心里有愧!”
他大声怒吼着。
在场众人全都安静下来,无数双惊诧错愕的目光集中在这名弟子身上。
极焰珠:“是之前遇到的那个疯了的亲传弟子诶。”
极界笔:“他的法袍换了一件怎么还是破烂样?”
待在后方稍作歇息的几名侍者反应过来后,压低声音交流起来。
“这下糟了,这么重要的场合,元师兄会受罚吧?”
“他平时不是都躲着人吗,怎么跑出来了?”
“谁知道,都疯成这样了……唉,也是可怜。”
镜映容走过去问道:“他是谁?”
一名侍者道:“他啊,叫元尧,你刚入内门不认识也正常。他和余师姐是同一届的。”
另一人嘴快地说道:“想当年,元师兄和余师姐是门中前辈最看好的两人,那时候大伙儿都在私下打赌他俩谁能当上首席大弟子。”
“我记得你当时还是支持元师兄的那一拨。”
“是啊,哪想到……唉!”
镜映容:“他为什么会疯?”
这句问话令几人面面相觑,一时无人作答。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犹豫着说道:“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有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