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大人来啦!”
忽然,有小孩子吆喝一声。
刘青山也不由得眨眨眼睛:来到这边,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巫师。
伴着哗啦哗啦的声响,一个中年男子在人群的簇拥下走过来,蓬头垢面,脸上身上涂抹得花里胡哨的,脖子上戴着好几串骨头贝壳之类穿成的东西,一手持着个不知道什么动物的骨棒儿,另一手拿着皮鼓,砰砰敲着。
巫师一边敲,一边绕着草棚子转圈,长长的头发甩来甩去,嘴里发着怪声,估计是在作法呢,祈求里面的母子平安。
“这边实在太落后啦。”
家驹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生出许多感慨。
刘青山静静地望着他:“或许我们的到来,可以带来某些改变。”
一时间,大家又静默起来。
过了一阵,一个蒙头巾的老妇走出来,朝着巫师嘀咕了几句什么,巫师大人也就停下舞蹈,噗通一下坐在地上,满头大汗,彻底无能为力。
达鲁也彻底没了希望,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无声地哭泣。
就连那些玩闹的小孩子,似乎也预感到什么,一个个都消停下来,呆呆立在大人身后。
刘青山看到王护士一直没出来,就来到达鲁身前,俯身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或许还有希望。”
“哇!”
一声沙哑的婴儿哭声,从草棚子里传出来。
外面那几个妇女都身子一颤,慌慌张张地钻进草棚子。
达鲁也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激动地攥紧拳头,眼睛瞪得比骆驼眼睛还大。
“生了,生出来啦!”屋里传出来惊喜的叫声。
达鲁喜极而泣,就要往草棚子里闯,然后就听到里面又传出叫声:“不行,产妇止不住血!”
达鲁瞬间觉得俩腿一软,又跌坐在沙地上。
他迎来了新生的孩子,可是却要失去妻子,这生死之间,喜悦和悲痛交织,他也承受不住这种打击。
旁边有族人过来安慰:“好歹算是保住一个。”
达鲁只能默默流泪。
“血止住了!”屋子里面,又传来吆喝声。
屋外的人,都长出一口气,达鲁也不管不顾地冲进草棚子。
又过了一阵,里面的人才走出来。人们将王春英簇拥在中间,脸上都带着十分虔诚的敬意。
在那些妇女七嘴八舌地讲述中,大家也听明白事情的经过:是这位王护士一个人,先把难产的婴儿顺利接生。
然后产妇大出血的时候,又是她给产妇灌了两包药,竟然神奇地将血止住。
先救了婴儿,又救了大人。
部落里的人都静静地望着那位王护士,她脑门上满是汗珠,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手上的血污,还没来得及清洗。
但是在这些土著眼中,王护士却是最美丽最可爱的人。
欢呼声中,人们簇拥着王护士舞蹈起来。
这一刻,她不是王护士,而是护士王。
就连那位巫师大人,都凑上来,取下脖子上的一串项链,郑重地挂在护士王的脖子上。
王护士还没有完全从震惊中清醒,她也听不懂周围的土著,都在说着什么。
但是她能够感觉到,那种发自心底的尊敬与爱戴。
不由自主的,她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带着骄傲的微笑。
“真好!”家驹使劲拍着巴掌,他的身体里面涌起一股创作的冲动:他要写一首歌,一首关于新生和生命的赞歌。
“你很棒!”刘青山也拍着巴掌,微笑地望着王春英。
王春英却有些羞涩,因为她给产妇服下的止血药,正是刘青山塞给她的。
她并不知道,正是从这一刻开始,原本是一位最平凡不过的护士的她,正式开启了护士王的传奇人生。
不知道多少婴儿从她的手中,降生到这个世界,她的那双手,被当地土著亲切地称为“生命之源”。
在经过埃弗亚酋长的允许之后,达鲁特意宰杀了两只羊。
不过大家还没等用餐,就看到两辆吉普车扬着沙尘飞驰而来,小五跳下吉普车,嘴里大呼小叫地奔过来:
“出来啦,出来啦!”
“当然早就出来啦,而且是母子平安,咱们的王护士很厉害。”
胡医生还以为小五是说生孩子的事呢。
小五愣了一下:“我说的是,咱们打的机井,出水啦!”
刘青山本来正盘膝坐在地上,一听这个消息,直接跳起来。
对他来说,水是可以和新生命同样宝贵的东西。
于是饭也顾不得吃,大伙上了吉普车,急匆匆往回赶。
吉普车的车顶上,还趴着埃弗亚和他的几名族人,也非要跟着去开开眼界。
他们在车棚上边,这才叫真正的兜风呢。
一路风驰电掣,回到龙腾驻地,打井的位置就在距离驻地不到一公里的地方。
吱呀一声,吉普车来了个急刹车,然后,棚顶上面就甩下来几个人,顺着车头,骨碌到地上。
埃弗亚他们也不理会,爬起来之后,就向着机井那边狂奔过去。
地面上,伸出来一个直径一尺的大铁管,伴着发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