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山镇下了客车,大热天的,刘青山也不想走回夹皮沟,于是就先到野菜厂转悠一圈,看能不能搭个方便车。
正好再顺便去对面的制药厂瞧瞧,药厂还没开工呢,他就去了黑河,现在都已经正式投产,他还一次没去呢,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郑小小也欢快地跟在刘青山身旁,她的心情显然也不错,估分的情况很乐观,她应该达成人生中第一个重要的目标。
自从过年的时候,在刘青山家受了点刺激之后,郑小小对自己的人生,也有了初步的规划。
这个季节,野菜厂不怎么忙,农历已经过了小暑,山野菜都已经窜得老高,不能再食用,也就没有采摘的价值。
野菜厂的门口,稀稀拉拉的,只有几个挎着小筐或者背着花篓的采山人进出。
凑上去瞧瞧他们筐子里的山货,大多数都是黄花菜,也有些村民的筐里,是金灿灿的榆黄蘑。
这种蘑菇生得比较早,夏季最多,不仅色泽金黄,而且味道鲜美,价格比榛蘑那些还高呢。
它们多生长在倒伏的榆树上,层层叠叠,就跟云朵似的。
基本上发现一棵倒伏树上有榆黄蘑,最少也能采两土篮子。
“好东西啊,明天咱们也上山采点,包饺子最好啦!”刘青山都瞧得有点眼馋。
正说着呢,就看到野菜厂的办公室里面,跑出来两个姑娘。
前面那个文文静静的姑娘张口说道:“各位老乡,现在咱们野菜厂暂停收购。”
旁边那个则更厉害一些:“镇上前几天不都通知了到各村了吗,你们咋还往这送呢?”
刘青山一瞧,正是刘文静和刘文娟,野菜厂现在是这姐俩负责。
可是,暂停收购是什么情况?
“闺女,我们都辛辛苦苦采回来了,你们就收了吧?”
一个老农嘴里说着好话。
刘文静姐俩也都是农村出来的,当然不会反过来瞧不起农民,跟着上前解释说:“大爷,我们也没法子,是县里下的命令。”
刘文娟也跟着补充:“大爷,您想想,我们把山野菜收上来,到时候卖给谁去,砸在我们手里,那不是赔钱吗?”
几个卖山货的山民,也都跟着点头,然后嘴里直叹气:
“你说这是咋搞的,大伙刚尝到两年甜头,采山货赚点零花钱,这咋还一下子就不收了呢。”
“是不是秋天的蘑菇和木耳啥的,也不收啦?”
看到刘文静点头,大伙就忍不住开骂:“这小鬼子就是不靠谱,逗咱们玩呢!”
忽然,人群里面响起一声吆喝:“今天要是不收俺们的山货,就砸了你们的野菜厂!”
刘文娟一听,大眼睛唰的一下就立起来,就跟个小辣椒似的:
“我看谁敢,啊,青山,是你呀?”
刘青山乐呵呵地从人群里走出来:“这啥情况啊,先跟我说说,咱们想想办法。”
看到刘青山,刘文静原本满是忧虑的眼睛猛的一亮,仿佛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青山,你总算是考完啦,前几天,大伙担心影响你高考,都没敢说这事。”
刘青山点点头:“那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刘文娟抢着说道:“老板,县里通知说,跟咱们县合作经营山野菜的那个岛国公司黄了,原来签订的合同自然也就作废,咱们的野菜厂可咋办呀?”
这丫头看来是真急了,她们姐俩刚刚干顺手,总算是能把野菜厂这个摊子支撑起来,结果断线啦。
原来是这样,看来不是县里的原因,是小鬼子那边捣鬼。
刘青山想想,也就明白了:小鬼子三番五次的,在他手底下吃瘪,无论是合作的野菜厂还是方便面厂,全都是赔本买卖。
还有山上的藏宝洞和秘密基地,也都被他给端了,估计都快气死了。
索性就来个釜底抽薪:宁可我不赚钱,也不叫你们赚钱。
如果撕毁合同的话,那就太不要脸了,所以就玩了这么一手,直接把签订合同的小公司给宣布破产。
难怪签订合同的时候,是一个小公司呢,原来早就憋着坏呢。
刘青山也挺气愤,这是典型的玩不过就耍赖嘛,还有没有点职业道德,还有没有点契约精神?
好像跟小鬼子讲这些,也没啥意义,大不了,以后报复回来就是。
刘青山心里暗暗发狠:等你泡沫经济破灭的时候,再狠狠踩上几脚。
呃……好像也没几年了,就是九十年代初的事儿,咱们有账不怕算。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解决野菜厂的危机。
如果仅仅指望着国内,那销量有限,价格还低,看来还得在出口方面想办法。
以前在羊肚菌上,跟南韩的崔敏浩合作过,先联系他试试吧。
另外,欧罗巴那边,等到切尔诺贝利的事故被曝光之后,肯定也需要进口蘑菇等菌类,没准价格还能更高呢。
因为苏联方面的瞒报,导致了辐射尘弥漫了欧罗巴的大部分区域,由此引发了民众的强烈恐慌。
什么当地产的野味儿和野菜之类,根本都不敢食用,生怕核辐射超标。
这种恐慌,可以参照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