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阙嗤笑一声,把人甩开,转身出了帐子。
展家军,哪来的什么军妓营,不过是为了拿捏云敛罢了。
——
一碗汤药下肚,云敛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梦中,是云家被满门抄斩,和义妹艾玥被展家军抓住后绝望的神情。
忽然,一阵刺骨的冰凉从头上传来。
云敛被一桶凉水浇醒了。
睁眼一看,面前站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士兵,没好气的对他说:“展将军传唤。”
他仔细回忆了一番,展将军,就是燕国此次战争的主帅,展温年吧。
想来也是个熟人。
箫阙进来了。
他拽起云敛的胳膊,就往帐篷外走去,去找展温年。
这几日入秋,出了帐篷一阵冷风扑面而来,云敛几乎湿透了的衣裳渗入一丝寒意,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云敛精神倒是恢复了些,编排道:“箫将军手轻些,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急着拉我去看姑娘……”箫阙冷笑了一声,手上又加重了一些力道,疼的云敛微微皱眉。
“云敛,我怎么这么看不透你呢?”箫阙侧目,凌厉的眸子看向落魄的太监道,“别让我抓住你的尾巴,不然我一定弄死你。”
“拭目以待。”云敛竟还有心思笑了笑。
随后他便一把被扔进了主帐,有些脱力,险些摔在地上,好在用手撑了一下,虽然用过刑的手又是一阵钻心的疼,但好在是站住了。
他看向了主位的人。
“展将军,久仰大名。”
展温年年纪轻轻坐上了主帅的位置,可谓意气风发,又是世家子弟,朝廷勋贵,看着气质也是同箫阙这等兵痞不同的。
对方抬眼看向他,看不出喜怒。
“朝廷打算扶持庆阳宗室擎王幼子洛鞍作为封王,掌管庆国。”展温年道,“他们已经同意你作为战俘随我们上京谢罪。”
云敛闻言,并没有感到惊讶。
洛氏子弟仅剩一些废柴,巴不得让他这个权侵朝野的九千岁赶紧去送死,好让他们掌权。
可就算他死了,也不过是一些傀儡,蹦哒不了几时。
“云敛罪可致死?”他轻笑着问道,白色囚衣在他身上穿出了一种弱不禁风的病美人之感。
箫阙的目光在他身上顿了顿,又迅速瞥开,心跳漏了一拍。
云敛,蛇蝎美人。
“皇恩浩荡,一切都是圣上的意思。”展温年答得模糊,没有明确的说法。
云敛心里有点数,庆国那边,估计巴不得他死,燕国……可就未必了。
“你这般,死有余辜。”箫阙双手环抱,不紧不慢的走到云敛面前道,轻轻一笑,便露出一颗洁白的犬齿,“所以当然要折*你,让你生不如死啊……”
云敛冷冷看了箫阙一眼,心中暗骂他是嘴贱的蠢货,若不是义妹玥儿在这个狗东西手里……
“下去吧。”展温年拿起桌子上的公文,不再看他们。
箫阙看着云敛走出去,目光有些戒备。
到了一处矮墙,刚好能遮挡住周围巡视之人的目光。
云敛猛然回身,将头上的一支木簪子拔下来,把箫阙抵在墙上,用簪子比在对方的命脉上。
“箫阙,把玥儿交出来,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云敛的眸中多了几分狠厉,声音冰冷地说。
这么多年朝廷中的腥风血雨,他爬到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靠的绝不是表面上的弱不禁风。
箫阙喉结微滚,充满戾气的眸子盯着云敛,像一头野兽。
“就凭你?”
箫阙屈膝将人踢开,瞬间夺下他手中的簪子,一把将他反抵在墙角下。
“也配杀了本将军?”
簪子在箫阙骨节分明的手中,显得那样不堪一击。
他用一只手控制着云敛的双臂,看着对方怒意渐浓,自己却不怒反笑。
簪子从他的喉结,划至锁骨,一路向下,划到了云敛的腰上。
箫阙毫不留情的挖苦道:“一个男人,腰比女人还细,真是废物。”
云敛别过头,不再说话。
他的目的当然不是要对箫阙怎么样,只是想探个底,看看他有几斤几两罢了。
“我的腰是否比女人细,箫将军没*过,如何下得定论?”云敛毫不败下风,目光游移过箫阙的大手。
“你们太监都是没*的东西,果然不知羞*,怕是早就为了巴结权贵,爬了不知多少次*。”对于这样一个俘虏,箫阙的话,自然说的难听。
云敛听到这话,却不明所以的笑了笑,抬眼正视着箫阙。
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人畜无害,仿佛有一道钩子,让人不忍移开视线。
他轻声道:“箫将军莫不是也想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