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夫人一听徐妙龄这么说,脸上的冷色顿时烟消云散,瞬间,就被无尽的欢喜再次替代。
“瞧瞧,你们都听见妙龄说什么了吧,现在,还敢在这儿多嘴问吗?”
徐太夫人警告般的朝着二儿媳看了一眼后,就再度露出笑容,道:“我知道,你们都在担心什么,最近京城里,有关于定北侯府那个丫头的所作所为,的确是传的人尽皆知,但,她风头越盛,只怕越难踏进皇家大门。”
邹氏一听这话,立刻不解的问向徐太夫人:“母亲这话是何意?”
徐太夫人道:“寻常的富贵人家,都知道娶妻娶贤,更何况是皇族迎娶儿媳呢?你们看看姓秦那个丫头做出来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石破天惊?若真将这样一个人物迎娶进门,家宅岂能安稳?魏王得皇上看重,他的王妃人选,定然是真正的大家闺秀、端庄贤能,就姓秦那一家子武夫,能教养出合格的皇家儿媳吗?所以说,别听外面那些流言蜚语,皇上与皇后娘娘可都是明白人儿,兴许,那些流言蜚语还是定北侯府那边故意放出来的,为的就是给皇家压力,逼迫魏王不得不迎娶秦璃,可是,遑论他们心机设计的再深又如何?就秦璃那个动不动闯祸的劲头儿,只要皇上与皇后娘娘的眼睛不瞎,都知道,该选谁坐上魏王妃的位置,才是最合适的。”
徐太夫人言词之间的鄙夷与不屑尽数被在场的徐家女眷听进耳中,有些人自是赞同徐太夫人的观点,但又有些人,却是有别的看法。
但,眼看着徐太夫人眼下高兴的劲头儿,再加上刚才连氏又被徐太夫人用眼神警告了一番,自然是没有人再敢在这个时候冒出头,说出一些扫兴的话了。
所以,一时之间,内堂里人人脸上都露出逢迎欢喜的笑容,更有其他见风使舵的徐家女眷们,已经开始朝着大夫人邹氏连声恭喜了,好像徐妙龄已经坐上了那个位置,他们徐家已经彻底挤进京中的一流世家行列。
徐妙龄脸上依旧展现出得体的笑容,无一人能看出此刻她的心情是有些沉闷的。
只有跟随在她身边的香菱敏锐的感觉出来,香菱不安的朝着自家小姐连番看了好几眼,见小姐依然在众人面前强撑着自己,心底也是一片苦涩,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香菱是能够理解小姐的,小姐倾心魏王殿下多年,为了魏王殿下,连自己最好的花期都快要错过了,眼下,小姐好不容易有了接近魏王殿下的机会,以小姐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
只是,香菱也心知肚明,在魏王的心里,眼下怕是没有小姐的位置的。
小姐刚才故意在众人面前讲出那些含糊其辞的话,实则更多的是为了糊弄众人,她虽然不太理解小姐为什么要编造那些话,但是,她深信,小姐如此说,定是有她自己的安排,她只要忠心不二的跟随在小姐的身边就是了。
徐太夫人拉着徐妙龄的手又仔仔细细的叮嘱了一些话,那些话翻来覆去也不过是那几个意思。
一是要她抓住这个机会,一举拿下魏王殿下的心才好,二是让她如果有机会,定要时常去长公主府走动,临渊长公主可是当今皇上的妹妹,如果有她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徐妙龄与魏王殿下的亲事,怕是也八九不离十了。
徐妙龄看着祖母眼神中闪烁的野心与期望,嘴角的笑容稍稍有些僵硬,但,擅长遮掩的她,依然巧妙地将自己真实的心思藏匿起来,故作乖顺的在祖母面前将一切应下来。
徐太夫人看着如此听话乖巧的徐妙龄,心中更是满意非常。
当场,就命人打开了自己的私库,赏赐了大房与徐妙龄这边不好少东西,生生是馋的二房连氏咬紧了牙关,但却又无可奈何。
邹氏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可是一双眼睛却是始终不安的落在她的亲生女儿身上。
妙龄是她的骨肉,这个孩子到底是欢喜,还是心情不好,她这个当母亲的,还是能看出来的。
她能察觉得到,眼下那个孩子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欢喜,难道是,还发生了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
就这样,怀着忐忑不安的心,邹氏又在徐太夫人的内堂里坐了好一阵儿,直到徐太夫人面露疲惫之色,众人才纷纷告退离开。
出了徐太夫人的院子后,连氏故意走到邹氏跟前,语气中明显带着不甘心与嫉妒之意,“还是大嫂你命好啊,能生出妙龄这般聪慧伶俐的女儿,哪像我家的几个丫头,全部都加起来,都比不上妙龄一人,如今,妙龄得了母亲的青睐,瞧瞧,母亲给了你们大房这边多少赏赐,真是叫人眼馋的厉害,还有妙龄的将来,那更是一片坦途,以后你就要有一个王爷女婿了,这徐府今后,还不都得需要看大嫂你的眼色行事?!”
邹氏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妯娌连氏不是个什么善茬,往日里,经常听连氏说一些酸言酸语的话,看在二弟的情面上,她也不愿意跟这样一个心胸狭窄的女人一般见识。
可眼下,又见连氏在自己面前胡言乱语,邹氏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