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闭嘴!你这么大的声音,难道是想坏了孙小姐和周嬷嬷的计划不成?别忘了,咱们眼下是在谁的手里讨生活。”
面对丫鬟的冷声呵斥,李婆子立刻闭上了嘴,但还是不甘心的朝着身后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腆着笑脸,看向丫鬟:“按照孙小姐的意思是我们需要看着秦璃入了浴桶沐浴才好,那沐浴的热汤里被我们放了东西,只有沾染上皮肤,才能发挥效用,如今咱们被那对主仆撵了出来,回头若是孙小姐问起来,可要如何回话?”
丫鬟心里美滋滋的掂量着手中的银锭子,冷笑道:“你刚才也看见秦璃的一身狼狈,咱们在进屋的时候,也发现她正在褪去身上的脏污衣裙,放心吧,这些从小到大被娇养的小姐们最是娇气,身上但凡是沾了点脏东西都会受不了的,秦璃一定会沐浴,到时候,我们也就能交差了,眼下,咱们先找个地方候着,等房中发出动静,在装作听见声音冲上来,皆是人人手忙脚乱的,谁会知道会是我们在背后做的这一切?!”
两个大力嬷嬷听了丫鬟的话,纷纷点头赞同,接着三人就朝前一拐,暂时躲到了阁楼前的小假山附近。
阁楼中,秦璃看着浴桶中冒着丝丝热气的沐浴热汤,一双聪慧的双眸浅浅的眯着,整个人都直盯盯的看着热汤,竟是半点也没有动弹一下。
红锦看着小姐这般,还以为小姐是在为刚才那三个不懂事的下人生气,就上前劝说:“小姐不必为那些碍眼的下人们动怒,这些刁奴,平日里仗着是皇家园林的人,总是狐假虎威,字字句句都把规矩挂在嘴边,这样的行为,哄骗些初来的无知之人倒也罢了,今日骗到咱们的头上,不过是自取其辱,奴婢已经训斥过她们,谅她们也不敢在外面乱说什么。”
说着,红锦就要伸手去触碰温热的沐浴热汤:“小姐,时辰不早了,咱们不能再耽搁了,奴婢瞧着这热汤烧的还算不错,就让奴婢伺候你洗一洗吧。”
就在红锦的手快要触碰到热汤的时候,秦璃突然出声,喊住她:“红锦别动,别动这热汤。”
红锦纤细的手指停留在距离热汤只有半指的距离,她睁大了眼睛,不解的看向小姐。
秦璃上前,赶紧将红锦拉到身后,然后从头上取下一根银簪,轻轻地触碰热汤的水面,但,无论她触碰多大的范围,银簪上竟是半点反应都没有,这倒是让秦璃诧异了一下。
“咦?这不可能?!”
看见小姐的动作,听着小姐小声地嘟囔,红锦立刻反应过来:“小姐是担心这热汤是被人动了手脚的?会有毒?”
秦璃点头,道:“孙芳芳绝对不会那么好心的替我张罗这些,她倾慕纪无川之心昭然若揭,而此刻,又是我陪在纪无川的身边,按照她的心性与嫉妒之心,定然是想要想法子将我铲除掉的,于是,她就故意让贴身丫鬟撞洒了纪无川手中的汤盅,泼了我一身羹汤,然后顺理成章的将我带来这里,美名其曰要我换洗干净的裙衫,顺带也让我沐浴整理一遍,实则却是处处透露着诡异与别扭。”
“孙芳芳若是想要对我不利,眼下就是她最好的机会,她不会轻易放过的,再联系刚才那三个下人异样的行径,我总是觉得这沐浴的热汤十分奇怪,但为什么银簪没有变黑呢?难道,是我多想了?”
就在秦璃皱着眉,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从外面响起。
紧跟着,又听见专属于女子温柔迫切的声音传来:“秦小姐可在里面?我是徐妙龄,有重要的事亲自面见秦小姐。”
徐妙龄?
秦璃与红锦互相对视了一眼,皆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不解。
但,既然这徐妙龄急切切的出现,且还指名道姓的要见自己,那就证明她真是有要事要见,再加上秦璃对这个徐妙龄也是有几分印象。
此女向来在京中贵女圈中存在性不高,个性低调不爱张扬,唯一一次出彩,还是在有一年长公主殿下举办的簪花会上,徐妙龄弹了一首《高山流水》技惊四座,这才稍稍有了几分名气,被不少人在私底下议论称赞。
这样一个低调而又习惯性藏拙的人,今天却是主动来寻她,要说不怪异,谁又会相信?
秦璃朝着红锦看了一眼,低声吩咐她:“将脸上的诧异收起来,现在去开门,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将徐小姐领进来。”
红锦领命,立刻快步去办。
待红锦打开了房门,徐妙龄就带着贴身丫鬟香菱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偌大的房间里,秦璃站在阻隔人视线的屏风后面,这要徐妙龄一时无法寻见,只能一脸着急的四下张望,同时出声询问红锦:“你家小姐呢?”
红锦看着这样急慌慌的徐妙龄,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打算,所以也并不直接指出小姐的所站之地,而是一脸犹疑的盯着她上下打量。
香菱看出红锦的警惕,快步上前主动抓住了红锦的手,眼神中尽是急切:“好妹妹,我知道我与我家小姐出现的有些意外,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