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惠然站在一旁看的分明,明明就是孙芳芳故意撞了丫鬟,这才让丫鬟碰到了魏王手中的汤盅,撒了阿璃一身。
如今,这个女人又开始假惺惺的要陪着阿璃去换干净的衣裙,分明就是没安好心,她是断然不能让阿璃独自面对孙芳芳这个居心叵测的女人的。
于是,朱惠然赶紧上前,扶住秦璃的另一边,一眼警惕的看着孙芳芳:“孙小姐,阿璃身上的羹汤到底是怎么洒下来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今日,大家都是高高兴兴来参加长公主殿下举办的簪花会的,本是本着一团和气的心思与大家交朋友,但若是有人想要在这簪花会上闹腾事,告诉你,我们也是不怕的,这暖阁是长公主殿下请魏王殿下和阿璃歇脚用的,眼下阿璃衣裙弄脏了,我们会找来干净的衣裙换上,就不劳烦孙小姐在这里操心张罗了。”
孙芳芳眼见着自己的计划将要成功,谁知半路跳出来一个碍眼的朱惠然,当场,就又是十分气愤憋闷。
她就知道,但凡是跟秦璃身边的人沾染上,就没有一件事是痛快的,总是要出现点波折。
但,为了自己的长远计划,也为了自己将要唾手可得的幸福,她必须要在这个时候忍耐,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等她坐上了魏王妃这个位置,到时候别说是什么秦璃,就连她朱惠然,她也会一个不落下的收拾了。
孙芳芳压下心底的不悦,脸上再度挤出笑容,看向朱惠然:“朱小姐千万不要误会了我,我身边这伺候的丫头,向来是个笨手笨脚的,谁也没想到她今日会在魏王面前失了分寸,闹出这么大的丑事,连累了秦小姐,如今,我是万分愧疚。”
说到这里,孙芳芳就装作怒不可遏转头训斥着‘毛手毛脚’的贴身丫鬟:“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在秦小姐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万一那滚烫的羹汤落在秦小姐的皮肉伤,烫伤了贵人,我看就算是拿你这一身的皮去偿还,也是不能够的。”
丫鬟知道自己是被自家小姐当了枪使,就算是心里有苦,也是说不出来的。
她唯有一脸惊怕的跪在地上,连连朝着秦璃磕头赔罪:“秦、秦小姐,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笨手笨脚,差点伤着小姐,奴婢万死,求小姐给奴婢一条活路,让奴婢伺候您换一身新的衣裙吧,不然……”
丫鬟说着,抬起头怯怯地看着自家小姐看了一眼,语气里尽是哭腔:“不然等奴婢回了府,府中主母知道奴婢在暖阁中笨手笨脚闯下的祸,只怕奴婢的这双手,会保不住的……,求求秦小姐救命,救命啊!”
孙芳芳听着贴身丫鬟的说词,算是心底里满意的。
没想到这不中用的丫鬟在此刻开口说出来的话,也算是无形中助了自己,也算是不枉费这些年,她对身边之人的调教了。
秦璃则是深深地看了眼跪在地上不断哀求的丫鬟,眼风在身侧的孙芳芳脸上带过,自然是洞察到此刻孙芳芳眼底偶尔流露出来的阴狠之色。
看来这主仆二人是互相做了局,就等着她这头无辜的小肥羊往下跳呢。
既然如此的话……
秦璃张了张口,刚准备应了下来,扶着她的朱惠然却在这个时候担心的拽了下她的衣袖,急急出声:“这毛手毛脚的丫头做错了事,孙家不管是将她送入官府处置,还是按照府中的规矩处理了,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你这丫鬟好生奇怪,就算是求人饶命,你也该求自己的主子,而不是在这里求被你差点伤了的无辜之人。”
“还有你阿璃,这里可是澄园,不是咱们熟悉的地方,按照我的意思是不要在澄园里乱走动,以免被心怀叵测之人设计了,我知道你向来心善,见不得一些下人受苦,可是心地善良要用在该用的地方,这件事你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受害者,用不着在这个时候背负太多道德,扛起不该扛的责任。”
秦璃见朱惠然将话都已经说的如此明白了,字字句句都透露着对她的担心与紧张,心底就是一片柔软。
但,考虑到似孙芳芳这样的阴毒之人,如果不假装中计掉进她设计的陷阱里,只怕这个女人还有别的歪招等着她。
她如今事忙,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与时间浪费在这种女人身上。
为了铲除后患,最好的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趁着眼下有机会,她要让这个女人尝一尝自作自受的后果,知道她秦璃不是好惹的,以后也会忌惮几分,不敢再主动上前找麻烦。
想到这些,秦璃就轻轻地拍了拍朱惠然的手背,用平静的语气,沉稳的说道:“惠然姐姐不必忧心,你也说了,这里是澄园,外面可是有长公主殿下坐镇,在她的眼皮底下,谁敢张罗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把戏坏了她的兴致?姐姐多虑了,我觉得孙小姐只是一片好心,想着我身上的衣裙脏了,这才要让出自己干净的裙衫叫我换上,姐姐可随王爷在这里等着我,不到片刻,我就会平安回来的。”
朱惠然一听秦璃执意要跟着孙芳芳去,心中就是一片焦急。
她张嘴,刚想再说什么,秦璃的手却在她的掌心处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