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璃一边吃着喜爱的蜜瓜,一边侧首看着纪无川。
想到此人刚才在众人面前对自己的利用,眼下让他拿出点蜜瓜来补偿自己,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秦璃毫不犹豫的应下来:“既然王爷愿意慷慨相赠,我自然是却之不恭的,只是王爷,眼下可是有比这蜜瓜还要重要的事,需要你我操心呢。”
纪无川立刻就明白了秦璃的意思,眸光一闪,道:“本王还真是没有料错,姑姑先才故意任由焦氏出言欺辱你,就是想要借着焦氏的手将你撵出簪花会,然后再安排她们早就准备好的人,悄悄接触本王,难道在这些人的眼里,本王当真是那等色令智昏之辈?只要是个漂亮的美人儿,本王就会接受吗?当真是可笑至极。”
秦璃放下手中的银签子,看着隐隐有些怒意的纪无川,道:“我倒是能够理解这些人的心思,王爷向来深居简出,以往根本不给她们任何机会来接近你,如今,我跟在王爷身边,倒是让这些人以为有了办法接近王爷,就算是这个办法并不高明,她们也是愿意想要来试一试的,只可惜,焦氏太蠢,临渊长公主的做法又太过明显,这才让我们抓住了机会反击,逼得临渊长公主不得不当众发作焦氏,将这个蠢女人给撵出澄园。”
“只是,我觉得这些人不会轻易罢手的,王爷难得出来参加宴会,这里又算是临渊长公主的地盘,天时地利她都占了,所以,以这位长公主的脾性,定会还有手段等着王爷,王爷不是也说了嘛,临渊长公主是林家和继后那边的人,如今林家和继后想要重新安排人在你的身边,长公主殿下想要继续在京城里背靠林家和继后这棵大树,就要拿你出来示好,今日这趟簪花会之行,怕是还有更精彩的地方,等着我们呢。”
纪无川似笑非笑的看着秦璃:“怎么?阿璃你怕了?是后悔陪着本王来参加这次的簪花会吗?”
秦璃笑着将搁在碟子上的银签子随手一拨,眉眼之间的爽朗快意,毫不遮掩的展示在暖阁中的诸人面前:“我要是后悔,就不会冒着彻底得罪林家人的风险,在外面让焦氏下不来台了,自从定北侯府经历过这场生死风波之后,我早就将一切看明白、看透彻了,有的时候,委曲求全只会让小人更加洋洋得意,与其匍匐在这些卑劣无耻之辈的脚底下祈求她们的垂怜,还不如找准机会,狠狠地上去咬他们一口,让他们知道,就算是蝼蚁,逼急了,也会叫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好!这才是本王真正欣赏的阿璃!”
纪无川拍手赞扬的看着秦璃,向她承诺:“你放心,你是本王带来的人,今日无论在簪花会上发生什么事,本王都会毫不犹豫的站在你这边,成为你的依靠,如果有人让你不痛快,只管随着你的性子去做,本王就是要让姑姑和林家人看清楚,已经让本王青睐有加的女子出现了,无论今天她们费尽心思的安排什么,本王都不会真正放在眼里。”
秦璃一听这话,甚是满意的举起面前的茶盏,做出以茶代酒的动作朝着纪无川敬了敬,然后仰起头,爽快的一饮而尽。
那副潇洒自如的动作,做的行云流水,让纪无川瞧着,更是心驰微漾,暗暗喜欢的不得了。
朱惠然听到这里,总算是将一切都弄明白了。
当场就拉住了秦璃的手,忍不住说了她两句:“你这鬼丫头,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连我都被你瞒的死死的,你知不知道,刚才看见你被焦氏刁难,我有多恐慌、多害怕?没想到这一切竟是你与王爷提前就商量好的戏码,真是让我白白担心了一场。”
秦璃示好般的朝着朱惠然撒娇:“惠然姐姐息怒,妹妹知道错了,先前瞒着你,并非是不信任惠然姐姐你,而是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临渊长公主这边会出什么招数,没想到长公主殿下竟然如此沉不住气,我们刚来,她就示意焦氏对我们发难,最终却是让自己落成了一场笑话,也算是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
朱惠然听见秦璃这么说,隐隐担心起来:“长公主殿下可不是个好惹的性子,虽说这些年她已经低调了许多,但是京中世家当中谁不知道,长公主殿下年轻时也是个出了名的刺头,再加上她身份尊贵,又有林家和继后站在她这边,她若是想要找机会收拾你,那还不是随便就能做到的?”
秦璃安抚般的拍了拍朱惠然的手背,然后示意着她朝着纪无川看过去,道:“长公主殿下是出身尊贵,背靠大树,但本小姐也并非是单打独斗不是吗?如今,我可是为了咱们的魏王殿下得罪了这样一号人物,魏王殿下最是重情重义,怎么可以弃我于不顾?惠然姐姐,你就放心吧。”
朱惠然顺着秦璃的眼神朝着慢悠悠喝茶的魏王看了过去,见他从容自若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的担心应该是多虑了。
先才在众人面前,王爷那样谈护着阿璃,她就不信,那些紧张维护全部都是演出来的。
朱惠然觉得自己绝对没有判断错,在魏王的心里,定然是有阿璃的位置的,不然,以王爷这般冷情冷性的性格,怎么可能会那样在乎着阿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