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然姐姐,你不必为我担心,此次簪花会是临渊长公主举办,就算是看在她的颜面,我也不会故意生事,但,若是曹芷欢不知死活的主动撞上来,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不是吗?”
秦璃对着一脸担忧的朱惠然温柔恬静的一笑,继续拉着她的手,道:“好了,不要让这些扫兴的人坏了咱们的兴致,你不是担心会让魏王久等吗?咱们这就去魏王府,同魏王一起去澄园吧。”
朱惠然被秦璃拉着走了两步,表情上还是有些犹疑,“阿璃,不是我杞人忧天,最近京中本就是多事之秋,我担心自己跟着你一起去簪花会,会给你添麻烦,要不我……”
“惠然姐姐,你不是想要告诉我,都到了这个时候,你想打退堂鼓吧?”
秦璃猜到朱惠然想说什么,直接否决道:“惠然姐姐,我知晓你最近心情不太好,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一直将自己憋闷在府中不出去见人,以前的惠然姐姐可不是这个样子,她恣意洒脱,绝对不会因为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而影响到自己的心情,今日,由我和王爷陪在你身边,咱们就这样正大光明的去参加簪花会,如果有人真的不识趣儿,想要欺负调侃你,咱们就直接回击回去,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朱家的大小姐可不是好惹的。”
“惠然姐姐,面对流言蜚语和异样眼光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迎上去,告诉那些躲在暗处想要看戏的小人,想要看着本小姐自怨自艾,成日里泪流满面的可怜样儿?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惠然姐姐,你可知我为什么邀请你一起去参加簪花会吗?我就是想要告诉一些人,朱惠然绝对不会因为一场上不得台面的闹剧而被轻易打倒,反之,从今往后,她的人生反而会更加精彩,让人称赞羡慕。”
朱惠然听着秦璃的话,眼泪不受控制的再度落了下来。
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父亲与母亲在她面前说话总是小心翼翼,尤其是母亲,更是紧张的将她保护起来,但凡是有点风吹草动,都会紧紧地把她抱住,好似一只护犊的母兽,极力摆出强硬的姿态,想要拼尽全力的保护她。
看着这样的父母,她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却是痛极了,也难受极了。
她极力想要忘记那一天发生的事,但父母的态度却又似一个警钟,不时地的在提醒她,那一日,她饱受欺辱,差点溺水而亡。
她本以为自己要一直沉浸在这样的泥潭里苦苦挣扎自救,看着父母的态度与眼色,与他们一起活的小心翼翼。
可没想到今日,阿璃却告诉她,还有另一种活法。
那就是直面当日发生的事,将她心底最大的魔障刺穿捅破,让自己彻底从泥潭中拔出来,走出去,然后重新走出一段宛若重生般的新的生命与活力。
这样新的活法与现在的她而言,实在是太有诱惑,让她几乎连犹豫都不曾,就像是抓住浮木一般,用力地、紧紧地抓住秦璃的手,然后对她毫不犹豫的点着头,应下来。
“好,阿璃,我不会再打退堂鼓,我们现在就一起去簪花会。”
看着隐隐有振作之势的朱惠然,秦璃露出欣慰的笑容,拉上她的手就坐上了马车,二人齐齐朝着魏王府而去。
魏王府中,纪无川早就等候多时。
在看见秦璃和朱惠然一起出现的瞬间,对于消瘦下来的朱惠然倒是没有露出多大的诧异之色,而是语气温和的关心道:“今日,你就同阿璃一起跟随在本王的身边,有任何事都可以来寻本王,朱小姐,你该出来多走一走,阿璃的如意楼快要开张了,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去捧场。”
朱惠然是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魏王,更是第一次同魏王说上话。
她虽然心里激动,但到底是见识过一些大场面的人。
只见她快速收起脸上的惊愕之色,先是朝着魏王行礼,紧跟着道:“臣女谢魏王照拂,臣女也听说了阿璃最近正在忙如意楼开业一事,到时候,臣女定是要前往如意楼为阿璃好好捧场的,臣女大胆有一问,不知王爷到时候会不会去?”
纪无川就像是与朋友说话般神色轻松自然,半点也没有金贵之人端着架子的样子。
听见朱惠然这么一问,他立刻朝着秦璃所站的位置看了一眼,眼底温柔一片:“若是阿璃希望本王前往,本王定当义不容辞。”
朱惠然第一时间捕捉到魏王温柔看向秦璃的那一眼,当场就似察觉到什么似的,嘴角都忍不住勾起来。
她配合着魏王的话,赶紧说道:“阿璃可是最好客热情的人,再加上若是在开业当天,能够迎来王爷您这样的贵人,对如意楼来说,才是真正的蓬荜生辉,阿璃,你说是不是?”
秦璃看着突然有了些精神劲儿的惠然姐姐,嘴角微微一抖,配合着点头:“自然是的,如意楼开业,臣女就算是忘了邀请其他人,也绝对不会忘记邀请王爷的,王爷,届时您若莅临,臣女定会携如意楼上下,好生招待。”
纪无川看着嘴角微微抖动的秦璃,几乎快要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