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璃眼睛一亮,迫切道:“王爷这么快就查到消息了?臣女洗耳恭听。”
纪无川命人将蓝琦当初拿来的画着银波飞鹰纹的纸张拿出来,压低了声音,细细同秦璃道:“你既拿着这个图腾来寻本王相助,也该图腾这个图腾名叫银波飞鹰纹,是属于前朝某个权贵家族的家族图腾。”
秦璃故意露出讶异的身影,难以置信的看了眼纪无川。
在银波飞鹰纹上,秦璃的确是对纪无川有所隐瞒,并非是不信任他,而是在这其中,竟是将外祖父卷了进来。
虽说她相信外祖父并非是前朝反贼,但毕竟外祖父悄悄收藏了前朝的反书,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才对他隐瞒了部分。
如今,纪无川既然也调查到了这个方向,那她只管顺着他的思路给与部分的反应,若有机会,再无意之间透露点什么,如此的话,也算是二人消息共享了。
纪无川并不知晓秦璃的心里打算,只是见她露出震惊的神色,担心真的会吓住她,便出声安慰:“阿璃你不必过度紧张,虽说如今在我朝,前朝之事已然是禁忌,但这飞鹰纹是你从大皇兄的暗卫身上拓来的,将来若是追究起来,也是大皇兄麻烦缠身,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本王想要告诉你的是,如今这银波飞鹰纹再度出现在京城,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当年南方之祸并未彻底根除,应该还有前朝余孽从当年的清剿中苟活下来,更令人心惊的是,这些余孽在经过多年的蛰伏后,竟然能潜藏在天子脚下,甚至还能渗透到皇子的府中,足见,在我们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他们的实力已经再度恢复,并且很有可能比当年更为强大。”
听见纪无川这么说,秦璃彻底绷紧了脑子里的那根神经。
当日在知道这银波飞鹰纹是属于前朝之物的时候,她只是了解个大概,想的也并不多,可现在停了纪无川的提醒,她才算是意识到情况的复杂与严重。
前朝余孽一直想要颠覆我朝根基,如果真的让这些余孽潜入到了京城里,甚至渗透到权贵之中,那么,我朝的根基,怕是已经受到了滋扰与动摇。
秦璃搁在膝头上的手猛的攥紧,抬起头就看向纪无川,眼神中闪过真实的惊惧:“王爷,如果真的如此的话,我们是不是应该将此情况据实汇报给皇上?好让皇上立刻做出决定,将这些余孽在还未成大气候的时候,彻底根除。”
纪无川并不认为在此时就将这个消息告知给父皇,是个正确的决定。
他道:“首先,我们手中掌握的消息与线索实在是太少了,如果单单只凭一个银波飞鹰纹说事,怕是难以说动父皇,再者,我们假设一下,若是父皇相信了我们的话,认为京城有前朝余孽混迹进来,你可知道,以父皇的雷霆手段,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吗?”
“……”秦璃讷讷的看向纪无川,根据自己当日从沈家得到的消息,揣测般的说道:“听说当年南方有前朝余孽作乱,皇上震怒之下,派了重兵去镇压,一时之间,整个南方血流成河、哀鸿遍野,让人惨不忍睹。”
“没错,这就是天子之怒。”
纪无川站起身,缓声道:“父皇虽说在一些事情上态度模糊不清,让人难以揣测他的心思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有一件事,他做的却是人尽皆知,就是如果有居心叵测之人妄图撼动我大梁社稷的根基,父皇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血流成河都是轻的,白骨累累,尸骸成山,也不是不可能。”
“本王说这些,并非是指责父皇冷酷残暴,而是想要告诉你,一位一朝之君他想要捍卫天下安宁的决心,在父皇看来,只要能将那些前朝余孽们清缴干净,就算是牺牲一些无辜的人,也是在所难免,正是有人抓住了父皇的这丝心理,假借抓捕前朝余孽的皇命,暗中行使排除异己的行为,将许多无辜的人都卷进这场滔天的风波之中,害的无数人家破人亡。”
“阿璃,你可知道,当年的南方清缴行为,真的葬送了许多无辜人的性命,那些人的哀嚎与冤屈,至今都无法大白于天下,父皇就算是知道,他也默认了一些豺狼虎豹的行径,这样的惨祸,发生过一次就已经足够了,如果再让他发生第二次,这对天下百姓而言,都是天大的灾难。”
秦璃看着想法长远,将天下安危,与无辜百姓的性命都装进心底的纪无川,当真是从心底里敬佩着他。
难怪在预知梦中,最后会是他纪无川笑到了最后。
一个心怀天下仁义的君主,自然会受到无数人的追捧,到最后,就连老天都会推他一把吧。
“王爷的仁爱之心,臣女明白了,刚才是臣女想法过于简单,仔细想来,眼下的确是不适合将这个消息告知给皇上。”
秦璃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现在的朝堂上,本就不太安稳,如果在此时,再让皇上知道京中混有前朝余孽,只怕会被有心之人拿出来煽风点火,到时候,稍有不慎,可能京中也会出现大乱。”
“京城,可是我大梁的心脏,任何时候,任何时间都不能出现乱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