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璃连连摆手,可不敢真的觉得,自己比几位兄长来的厉害。
“兄长们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保家卫国,做的是大义之举,我这点手段,岂敢在他们面前卖弄?如果不是纪衡欺人太甚,想要仗势欺人,我也不愿意将此事捅到皇上面前,让皇上也跟着动一场怒。”
朱鹏也知道此事若是闹开,也算是让天家颜面在群臣面前丢了人,一般人定然不会轻易去做。
但他朱鹏可不是那种做事喜欢权衡之人。
他只知道,在他在衙门里当值的时候,恒王仗势欺人,差点逼死了他的妻女,这笔仇,他如果不为妻女讨还回来,今后他还有什么颜面做这朱府的老爷?做他妻女的主心骨?
他早就想好了,将来就算是皇上有些气恼他,他也不后悔,大不了撂挑子不干了,带着妻女回到家乡做一个教书先生也没什么不好。
至于秦璃,就是看中了在朱伯伯的心里,家人比什么都重要,所以才会献上此策。
况且,纪衡那边的确是要借着这个机会狠狠收拾,不然,如果真的被纪衡抓住了她的软肋,总是拿朱家人挟制她,只怕今后,她想要再做什么,都要束手束脚了。
秦璃见朱伯伯低声宽慰着朱婶娘,也知道自己此刻该离开了,曲夜已经在前堂等着她,她总不好让他久等。
见秦璃欲要离开,朱惠然撑着发软的身子将她送到门口,姐妹二人自是一番泪水涟涟的依依惜别,直到秦璃亲口答应朱惠然,过上几天会再来看她,她才舍得松了手,目送着秦璃离开了。
待回到前堂,曲夜已经喝了一肚子的茶水,看见秦璃回来,他立刻双眼冒光,冲出来就雀跃道:“朱府的事情办完了?现在,能随在下去见我家王爷了吗?”
秦璃看着他那副眼巴巴的样子,忍着笑点头应下。
随后,他们一行人就坐着马车赶往了魏王府。
魏王府中,一如既往地宁静祥和。
纪无川身披银狐披被坐在暖阁中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翻看着手中的书,时不时地就抬起头朝着门口望上几眼,很明显是在期盼着某个人的到来。
青冥伺候在纪无川的身边,看他热茶喝了不少,出声提醒:“王爷,御医说了,茶水不易饮用过多,以免夜间睡的不好。”
听见青冥的劝说,纪无川先是看了他一眼,随后就又放下手中的茶盏,叹了声气:“你现在当真是跟曲夜越来越像,尤其是这幅唠叨劲儿,当真是如出一辙。”
青冥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就算是眼下被王爷打趣儿,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是没有半分表情。
“王爷切莫将属下跟那个蠢材相比较,不然,属下可就要气恼了。”
“刚走到门口就觉得耳朵一阵阵的发热,还奇怪是谁在背后议论我,没想到是你这个面瘫脸在背后乱骂人,青冥,你不要仗着王爷宠信你,你又连续立了几次功,就开始目中无人了,要知道,当年如果不是我将你捡回来,送到王爷面前,给了你一口饭吃,只怕在当年的那场大雪中,你就被冻死了。”
说话间,曲夜就领着秦璃从外面走了进来。
纪无川看见秦璃出现,立刻就站了起来,将一早就备好的精致暖炉亲自送到她的手里,看她脸色还算红润,并未有被冻着的样子,才开口说道:“天气冷,你外出行走还是要穿厚些,昨日父皇差人送来了好几张雪狐皮,皮毛甚是漂亮,在日光下,还能照出银色的波纹,你肤白,最是衬那没有半分杂毛的雪狐皮,稍后本王就命人给你拿出来,你拿回去不管是做披风还是大氅,都是极为保暖的。”
秦璃看着轻松同自己交谈的纪无川,再想起上次经历过林银月的事后,他对自己讲的那些话,一时之间,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笑了笑,借着退去身上披风的动作,巧妙地拉开与纪无川之间的距离。
“王爷厚爱,臣女实在是惶恐,既然那几张雪狐皮是皇上赏赐,臣女又怎敢占为己有,王爷放心,臣女在外行走都穿的十分保暖,并不冷的,那些雪狐皮您还是留给自己用吧。”
纪无川何其敏锐,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秦璃想要与他拉开距离的心思。
他看着空了的手,又瞅向秦璃颇为不安地神色,就知道自己的过度热情有些吓着她了。
没关系,既然是他先决定想要走近一步他们的关系,他自然是要做好准备等着她慢慢适应。
于是,就见纪无川神不知鬼不觉的藏下心底的失落,脸上温和的笑容始终不变,道:“好,眼下你若不需要,本王就先替你收着,等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再来向本王讨要,到时候,可不要想着不好意思,阿璃,你该知道的,本王向来对自己人,十分大方。”
秦璃听见纪无川没有强迫自己收下礼物的意思,稍稍在心里松了口气,配合着他笑了几声后,就被身边还在抬杠的曲夜和青冥所吸引。
因为她同纪无川走的颇为亲近,所以她一早就认识了曲夜,并且对曲夜也有了几分了解